泊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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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红】饲狼[ABO](三十四)

前情提要:贺家兄弟在对于父亲问题的处理上产生分歧,另一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莱恩特在和贺天达成一致之后却又准备利用这次机会反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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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所有的背叛与和好,本质都是一样的,而维系他们的只不过是心底对此价值的衡量。

 

这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日,普普通通的天气,就连平日里在街头巷尾所行走的人,他们出现的时间都没有太大的差异。晦暗多云的天气遮住了那少许的阳光所带来的热量,却也让那些平日里耀眼的每一寸都变得安静。

莱恩特的线报传来的非常快,快得甚至叫人都能读出那即将取得胜利之前的急切,想来在即将得到毕生所求的事物之前,无论是谁都是难以保持平静的,而那些平静的,不过是所求的并没有那样大的诱惑罢了。

 

贺呈的车速放得有些慢,贺天靠着一旁的车窗,慢慢悠悠地抬眼打量了一番身旁的大哥,那平日里总是冷若冰霜一般的面庞难得地出现了几丝焦躁,偶尔那眼神在交汇的那一刻,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情毫无掩饰地便被压在那瞳孔之下。

 

贺呈好几次想说些什么,可又不知如何开口,便总是错过。

他们一家三人,一样的好强,一样的沉默也一样的不善言辞,平日里他们总是习惯于安静地独来独往,将那父子之情,兄弟之情都衬得淡薄,到了真正该表达感情的时候,便就显得孱弱。

“……等会儿我跟你一起下车。”

直到最后,贺呈说出的依旧是这般单薄的话语,干涩而无奈。

“随你。”

贺天也不多言,只是状似无意地拂过腰背之后那处微微凸起的地方,似乎也依然在思索和纠结着什么,于他而言这个哥哥在与不在对于他的计划并无太大影响,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只不过所寻求的结果或许有所不同。

 

贺呈抿了抿嘴,他应当承担责任的。

毕竟是他亲自将这把刀藏在卷轴之中,并亲自送到父亲的手上,他难逃其咎。

 

 

另一头的莱恩特早早地便就已经同几个大家族的人谋划好了所有的分赃,他便稳稳地坐在那柔软的座椅之中,时不时往壁炉那处又扔几块碳火,那轻柔好听的女声从另一头的唱片机中缓缓流出,他还时不时地跟着合几句。

 

“尼普,都准备好了么?”

方才还在低低跟唱的声音戛然而止,跟着就是充满威严的询问声,吓得另一头在桌案上的青年全身一颤,慌忙将手头的物件收起,急急忙忙地回答。

“都、都准备好了,贺天今天已经出发去和他的父亲汇合了。”

“好。”莱恩特呵呵地笑了几声,“那我们也走,去看看这场戏的高潮。”

 

尼普顿急忙将自己的父亲扶起,又赶紧取了衣帽过来。

莱恩特还在鼻尖哼着方才那首和缓的歌曲,他很清楚之后会发生什么,可面上却丝毫看不出半分紧张的意味来。

“你要记住,绝对不能给你的死敌留下任何的机会。”

他慢悠悠地对着另一旁的镜子打好了领结,那脖颈处的皮肤皱在一处抖了抖。

“你要确保他的死亡,亲眼看着他的生命的终结。”

 

这不仅是为了确保自己永远的胜利,也更是对你此生最大的死敌的敬意。

 

发表完这般大论的莱恩特颇有些得意,眼神一转却看见了镜中垂头不语的青年,暗自啧了一声,皱紧了眉头——真是越看越不顺眼!

如果不是他上面几个哥哥都不争气,怎么可能会轮得到他这么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小崽子?

这唯唯诺诺的性格也完全和他那个母亲一个模样,如何堪得起自己的事业和大任!

 

“都说几回了?你这像是什么样子!”

老人顺手便拿起一旁的拐杖狠狠地抽了一记青年的背脊,尼普顿缩了缩脖子,闷声地受了下来,右手只死死地抓着手机,不敢退避。

 

如果老大没死就好了……

原本的好心情全被这么个小儿子搞坏,莱恩特不由加快了脚步,把尼普顿扔在了背后。

“这种人怎么会是我生的……”

 

尼普顿看着父亲越走越远的身影,只迈了几步便就又转回了房内,抬手又将一旁的唱片机打开,女人柔情的声音又重新回荡在整个房间之中。

“……我也根本不想要你这样的父亲。”

 

火焰烧得木炭噼噼啪啪作响,映出青年那微微上翘的嘴角。

 

 

海关那里早就将最新的走私货物收归仓库,可在贺父看来也依旧算不得是什么太大的问题,等仔细清点完了所有的数量后,他便挥了挥手好让手下人将东西重新运到早就备好的货轮之上。他看了看一旁面带尴尬的管理员,并未将鼻梁上的眼睛摘下,反道了一声辛苦。

“这……不……”

贺父纵然已经在很多地方开始收手,然而余威未褪,负责人的动作仍然显得有些瑟缩。

“我倒是很好奇,我家那小子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让你把我叫过来的。”

“这……”

贺父对于背后人的身份俨然知晓得清楚,到这份上他甚至不知道应该要高兴还是恼怒。

 

一般人将父亲逼到这个地步恐怕都得担上一个白眼狼的骂名,可在他们这处却不一样了,这样心狠手辣的人或许才是真正能走上顶点的人。

他亲手将这个孩子带到了万人之上的风口浪尖,让他见过那些丑陋卑微,才能知道他们这种人所存在的意义,为的也正是这覆灭的一天。

哪来什么相互依偎?哪来什么爱意柔情?

这都只是无能之人的安慰剂罢了。

 

自己和她的孩子,不应该是再次相遇时见到的那个世俗的模样。

这不是为了自己也不是为了贺天,而是为了她。

 

 

几乎在车子停稳的一瞬间,贺天便警觉地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久久地逗留在港口那眼熟的货船之上,又来回地在那港湾处打量。

贺呈开门下车,手中的拳头死死捏紧,一路上过来不仅贺天在考量,他也依然在考量。

 

无破便无立,贺呈思索了一会儿依旧还是带上了自己平时用惯的那把手枪,纵然目前为止他们兄弟还未出现分歧,但这也不过只是时间问题。

“贺天,你可不要让自己后悔。”

在贺天下车之后,贺呈终于还是开了口:“蛇立那小子在打着什么算盘,我不信你会不知道。”

 

蛇立的本质就是一名商人,他甚至于比他父亲更加敢下注,更加敢冒险,他可以为了贺天暂时拿出大把的资金和家族利益做交换,但日后也定会让贺天为此付出足够多的利息作为代价。

 

“那我想你也应该知道蛇立是个什么样的人。”

贺天轻轻地嗤笑了一声,爱财的人总是爱命的,他可以为了钱财豁出半条命去,那么就会为了自己的一条命付出所有,而现在,自己就是他全部的命。

 

贺呈的眼神依旧透出几丝不赞同,贺天却打断了他的发言。

 

他说:“哥,既然你这么清楚,那你也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贺呈微微皱了皱眉,看着面前贺天的笑容下意识忽然感觉有些古怪——他们是兄弟也是为了彼此利益的合作者,他们的计划从头到尾都是知根知底的……!

 

只是迟疑了这么一瞬间,贺呈便被贺天死死地压在了身下,从脖颈处传来的轻微的疼痛和液体缓缓注入的感觉。

“放心,只是些镇定药剂。”

贺天紧紧地压住贺呈的手腕,手肘横在对方的咽喉处不让他动弹,虽然都是Alpha,可单论力气,贺天到底还是逊了一筹的,即便已经注射了药物,可要牵制住自己这个哥哥到底还是有些够呛。。

 

贺呈能感觉到身体慢慢的倦怠感,他明知无力,眼睛却是死死地盯着面前的贺天。

“贺……天……!”

那几乎是从咽喉深处所爆发出来的咆哮声真真切切地表明了贺呈内心的愤怒。

 

——既然你这么清楚,那你也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贺天是什么样的人?

他明明是他的哥哥,却从来都不知道。

 

因而他只能看着贺天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逐渐朦胧的视线之中。

 

 

仓库的门又被谁打开,贺父收起手上仔细清点过了的货物单,看了眼几乎已经被全部搬空的仓库,笑着对来人开口道。

“小天,你来得有些晚了。”

“我倒是觉得并不晚,父亲。”

贺天慢慢地走进里头,外面依然是一片多云的天气,只偶尔有几丝未被遮住的阳光从外头时不时泄入进来。

 

外面的空气有些沉闷而潮湿,昨日莫关山还装作无意地提醒了一句南港天气多变,暖气团同冷气团你来我往的争夺,叫当地的春季总是多雨,今日看来恐怕是要变天——多又将是个大雨的日子。

 

“今天恐怕要变天,你的船大概也是开不出去了。”

贺天脸上的笑意不达内里,却是股皮笑肉不笑的味道。

“而明天,你的船便就再也没机会开出去了。”

 

贺父微微思索了一会儿,脸色沉了沉:“……原来如此,你就是在等这个时机。”

 

“等我什么时候出手介入这把生意。”

 

自己手头有两条线本打算作为最后的筹码,却没想到贺天早早地就已经盯上了——他甚至没有产生过一丝迟疑。贺天作为新的接班人本就足够出色,这几年甚至隐隐压过自己的风头,很多人的心思早就已经定不下来,甚至开始活络起来了……

而一旦自己的货船无法顺利送往收货人的手上,而且还是被贺天给强拉了下来,自己的“退位”乃至最后的筹码的接替也不过是时间问题了。

 

“难怪莱恩特还特地来南港。”贺父玩味地笑了起来:“看来我这位老朋友也有些熬不住,想抓紧时间来看我落魄的样子。”

“贺天。”

他叫了一声自己这个小儿子的名字。

“把你背后的东西拿出来吧,我觉得我们并不需要这个。”

 

“你有些太心急了。”贺父摇了摇头:“你更不应该和莱恩特那家伙去合作。”

 

贺天慢慢朝自己父亲的方向走近。

“你是想说,说不定他现在正在算计我?想着怎么把我和你同时弄死在这个地方?好坐收渔翁之利?”

他一路说着一路便将背后那把老式的手枪握在了手中,眼神静静地看着面前同样平静的父亲。

“但我不在意。”

 

“……哈哈。”

贺父愣了愣,忽然发出了愉快的笑声,只是笑着笑着声音却又戛然而止。

 

“那你要的是什么?”

他看着面前已经比自己还要高的贺天,莫名地却是想起莱恩特同自己说的那番评价——他注定会成为那一片只能抬头仰望的天穹。

 

这有什么不好?

这正是自己想要的完美的,体面的退场。

 

人与人所求的总是不以相同。

贺父想到,自己和那帮苟延残喘的散发着恶臭的家伙总是不一样的,他们畏惧死亡,而自己享受死亡,享受这样的完结。

 

贺天忽然轻轻地说了一句什么,贺父没有听清楚,下意识地嗯了一声。

 

“我以前见过一次你这样子的神情。”

他打开了手枪的保险,咔嚓一响在仓库之中显得无比清脆。

 

“那也是一个雨天,你应该也还没忘记吧。”

 

一句句说着,贺父的表情一点点的变冷,他们太过相似,相似到甚至能够明白对方言语之中所要表达的暗示。

 

“父亲。”

枪口的位置遥遥直指心脏,贺天看着父亲脸上那掩盖了许久的假面慢慢破裂,也终于开了口。

 

“那一天,该坐上那辆车的人本来应该是你,可出门的人却是母亲。”

 

“是你亲手杀的她,对么?”

 

父子遥遥对望,尘封了这么多年的伤口下那脓血根本没有清除,伤口便无法愈合,一旦疮疤再次被掀开,那么那些来不及的惊慌、狼狈、痛楚便就血淋淋地摊在了空气之中,每次呼吸都带动皮肤发疼、发烫。

 

贺天唯一没有说出口的那一句,他也已经很了解了——十年前该死的人应该是你。

“……呵呵,我还以为你永远都记不起来了。”

他就像是那本该早早谢幕的演员,却带错了别人的假面,如今戏剧应该结束,脸上那面具便也该被摘下。

 

他读的懂贺天压抑了这么久的愤怒。

 

因为所有的愤怒都是来自于自己无力挽回的现状,他们再回不到过去,就好像止不住要下的大雨。

 

“为什么要让我忘记?”

 

为了你所谓的饱含着愧疚的深情?还是你那最后作为父亲的体面?

 

“为什么要把这些给我?”

 

为了你已经付出所有不能后退的位置?还是为了那无法偿还的关系?

 

“为什么要把我再带回到这里?”

 

贺天的记忆很清晰,清晰到能够记起母亲从头到尾的表情,从开始的紧张失措到后头忽然的了悟和愤怒,再到最后的不舍和释然,那脸上被人所背叛的点点滴滴竟然在回想起来的这一刻显得如此荒谬。

 

当年他不懂,现在他便知道了那下面所暗藏着的黑暗,以及她最后那句“我爱你”的含义。

 

“所以你是为了她还的这一枪?”

贺父没有躲闪,伸手摘下了镜片,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儿子。

 

“你等待的不就是这一刻?”

贺天开口道。

“你想要的,不就是让我亲手杀了你吗?”

 

太过于相似的父子的战争总是充满着一种浓烈的悲哀,就连最后的结局都显得有些荒凉。

 

贺父复又大笑起来,时不时还点头感慨着——对,没错。

为了家族,他曾经作出过最纠结的选择,付出了自己的全部,那么势必不能让那血色稀薄,让她成为枉然,因而他仔细地培养着两个孩子,让最优秀的那个坐稳位置。

为此,所有挡在这条道路上的一切,他都会彻彻底底地清除干净,他早就想明白了,自己做不好一个合格的丈夫,更不可能做好一个合格的父亲,在那雨天之中看到那一身染血的贺天的那一刻他就知道——

自己无法拥抱他。

 

那么现在,就让他这一生最大的错误的见证者亲手了结自己的生命,让家族继续繁荣下去,让所有的闹剧全部终结,连同那根本想不明白的答案。

 

“那你就开枪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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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父子相杀现场……比我预计的好像还是多了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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