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小雨

【贺红】妥协[哨向]（十五）

有还没看我昨天更新的小伙伴么！木有的话赶紧去看嗷！

—————————————————————

直到贺天关了门出去，莫关山都还傻愣在那处，脑海里只剩下贺天留下的最后几句话。

——你也是向导。

——但是你并没有完全觉醒。

 

我是……向导？

 

这个消息让莫关山开始局促不安，他算是知道贺天所指的另一个选择是什么了。

 

成为一名向导？

哨兵和向导的世界对莫关山来说从来都是很遥远的，但是如果忽然有一天有人告知你——你原本就该属于这个世界，那又应该怎么办？

 

原本听起来淅淅沥沥的雨声忽然叫莫关山更加心烦意乱。

如果自己是向导，是不是就可以走进贺天的世界了？

但如果自己真的成为了向导，那自己的愿望又该怎么办呢？

 

迟到了十八年的消息所隔开的并不是一个人的身份，更是一个世界。

这中间的距离绝不会亚于从宇宙的这一头到它的那一头，甚至可能更遥远。

 

太长的倦怠期叫莫关山差些忘了贺天的身份，太缓慢的时间也叫莫关山差些忘了贺天能和他在一起的时间。

纵然他们已经足够珍惜，甚至在短时间中就爆发了一种可以称之为奇迹的感情，但现实还有生活从来都不是一句奇迹就可以掩盖而过的。

 

这个和自己只相处了不到几天时间的贺天，真的能和他十八年来的心愿相提并论么？

 

自己是真的想走进他的世界么？

 

莫关山并不是一个擅长思考这种问题的人，但他也并不是一个纠结的人，这种情况一般也只剩下一个选择——走一步算一步。

 

明明是雷阵雨，但似乎还是下得太久了些，因而当贺天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毫无防备地睡在地板上的莫关山。

 

“阿嚏——”

见一推着贺天赶紧也走进了红毛家。

如今的他身上几乎没有一处是好的，仿佛是刚刚从水里打捞上来的一样，就算没有淋着雨也还是在那处瑟瑟发抖。

 

接连着又打了三四个喷嚏，见一一边强颜欢笑道：“大概真的感冒了哈哈哈。”

莫关山却是被他这几声给打醒了，朦朦胧胧地抬起头就看到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什么叫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小哈！上！”

莫关山还在发愣就看到见一背后窜出了一只黑白夹色的大狗，扑上来就用口水糊了他一脸。

“卧槽！见一你个白痴！”

“哼哼，小哈不要放过他！”

“嗷呜呜~(ノ｀Д´)ノ”

 

贺天看了一眼“犯罪现场”，最后还是选择了敬而远之，顺了莫关山橱柜里的一包薯片就开始一边看戏，一边啃。

“贺日天！你TM别看戏了！”

贺天笑了笑：“多有意思，顺便也给你长点记性。”

雷奈也早就委屈地跑到了他的身边，拿鼻尖蹭着贺天的膝盖，好似应和一般地叫了一声。

“嗷嗷。”

 

哈士奇虽然有时候智商不上线，但终归也是雪橇犬，光是体重就够莫关山受的，更不要说被抓来挠去，舔来啃去的了。

莫关山终归是受不了，受制于人，而另一位还乐于看戏，没有帮腔就已经很不错了。

“哇啊啊！卧槽！放开我，贺日天劳资要诅咒你！”

莫关山努力把那哈士奇那张血盆大口给掰到了另一边去。

贺天没有动位子，只是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

“又不是我叫它攻击你的，这不是我的精神体啊。”

听到贺天这句的莫关山心下一阵叫惨，不知道是委屈还是生气才好，于是那双眼睛就那么死死地盯着他，不免露出一丝求饶之意。

 

贺天正看得开心，并不打算这么罢休。

他一步步地靠近莫关山，看着他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希冀，便翘了嘴角道。

“好像真的挺有意思的，要么雷奈我们也一起来？”

 

“贺日天你个变态！”

莫关山终于绝望地怒吼了一声，下一秒忽然哈士奇就往后退了回去，而红毛人也被贺天整个给搂到了怀里。

“卧、卧槽……吓死我了……”

惊魂未定的莫关山也顾不上贺天抱着他的姿势，尚且在那里拍着胸脯喘着粗气。

 

“嗷嗷嗷~”

忽然传来轻轻的一声叫唤，声音有些尖锐又有些低，好似是哪家的小猫。

见一楞在了那处，莫关山还没有回过神，只有贺天轻笑着从雷奈的嘴上抱下了一只没脱奶一样的小猫。

“嗷呜？◑△◐”

小哈也歪着头打量着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

 

贺天轻轻地亲了一口那只“小猫”。

“好久不见。”

“嗷~”

 

见得贺天和那只小猫这么亲热的样子，见一这才反应过来。

“我靠……原来是真的啊。”

见一皱了眉打量了一眼仍然不知道状况的莫关山。

“原来你真的是向导！”

 

莫关山永远都不会忘记人生中第一次召唤出精神体的状况。

只可惜不是自豪，而是丢脸……

真的是太丢脸了！

 

见一家那只哈士奇也不知道哪里被惯出来的癖好，最爱咬人裤子。

且不说见一自己裤腰带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牙痕，这一遭差些把莫关山的内裤都要一起扒下来。

 

于是莫关山都顾不上看自己的精神体一眼，急匆匆地换了另一条裤子才回来，还不忘战战兢兢地再看那哈士奇一眼。

小哈什么都不知道，还张着嘴喘气，仿佛随时都要再扑上来咬一口的样子。

 

贺天很好的用眼神制止了它的动作——要知道这只蠢哈疯起来连自己的主人都不会放过。

 

“这是啥玩意儿？”

红毛呆呆地看着贺天怀里那只薮猫，不由伸出手指轻轻去摸了一把。

“薮猫。”贺天笑道：“你的精神体。”

 

莫关山愣了一会儿，仿佛才回过神来质问道：“卧槽，贺天你该不会从开始就存着这个打算吧！”

贺天笑了笑：“其实还以为不会成功的，看来向导手册里写的说，心思单纯的人更容易召唤出精神体这点是真的。”

 

这算不算变着法子在骂我蠢？

 

哨兵和向导和自己的精神体在初次召唤之后就能存在极强的精神联系，因而大多数情况下他们同自己精神体之间的关系都是非常亲密的。

 

小薮猫的耳朵非常大，竖起来的时候有点像是小精灵，那双猫眼就这么直溜溜地盯着面前这个主人，它能感觉到自己同这个人之间的联系，因而也就任由对方动作。

 

那细巧的小舌头从自己的指尖舔过，又立马缩了回去舔了舔自己的脸，乖巧的样子叫得莫关山心不由一软，更加喜欢，顾不得那么多便从贺天手中把它接过，开心地抱在自己怀里。

“我一定要给你取一个无比英勇霸气的名字！”

 

贺天和见一就看着莫关山在那里翻出了一本字典，之后又拿着手机各种询问。

 

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接受这么大个新闻，也真不愧是莫关山。

 

见一瞥了眼贺天。

“这就是你喜欢的那家伙？”

贺天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是你们打架之后？”

见一颇为怜悯地看了看贺天，拍了拍他的肩。

“贺天，说真的，你简直是为民除害，利国利民利天下啊，要不是我手头上没钱，我绝对要给你做一面锦旗表彰下你，左边写‘正义卫士’，右边就写‘社会良心’，再补个‘永垂不朽’的横批怎么样？”

 

吐槽点太多不知道从哪里吐起比较好。

 

贺天知道见一这说一出是一出的脑回路，往一个方向一指。

“不想感冒加重你现在赶紧去把衣服换了。”

仿佛是印证着贺天的话，见一又连续打了四个喷嚏，直打得流眼泪，看起来无比可怜，便哼哼唧唧地走向浴室。

“浴室里有浴巾，你先拿那个凑合一下。”

“哦。”

“还有……”

见一疑惑地回过头看着贺天。

“……有横批的是对联不是锦旗。”

“……哦。”

 

大概哈士奇这种动物真的是有毒的。

贺天突然为展正希的未来感到了一种深深的忧虑。

 

 

等到见一洗完出来的时候，鼻头都是红的，在那里木愣愣地看着手机发呆。

贺天算是看不下去了，和莫关山母亲说了一声后，便抽来自己的毛巾递给他。

见一只磨蹭了两下，看着毫无反应的手机屏幕，整个人就又陷入了一种深深的自责。

他的手压在毛巾上头有气无力地揉着，身体蜷缩在了一块，长长的浴巾盖住他的侧脸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贺天却知道这个人的心情绝不会比外面的天气好多少。

 

“我不觉得你是这么冲动的人。”

见一整个人闷在毛巾里头，低低道：“……是个意外，连我自己都没准备好。”

“他最后怎么说的？”

“他什么都没说。”

见一扬手掀起了毛巾盖住自己的眼睛，声音带着苦涩。

“一直在说的人都是我……从来也都是我。”

“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一定是疯了……”

“能不能当做我没有说那些话，没有做过那些事情，或者干脆……没见过我。”

 

见一的声线开始颤抖，慢慢转为哽咽，等他慢慢扯下毛巾的时候，眼眶便都是红红的一块，可他还是努力笑着，仿佛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其实我们最后还好好道别说再见了。”

有些时候笑的表情可以比哭起来还要叫人难过，见一就是这样。

“我还抱住了他……多好，Happy ending。”

 

贺天在一旁只是静静地听着，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或许很多事情他和见一都想得太简单了。

 

随意介入一个人的生活，随意地改造彼此的时间，这绝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见一要做的甚至比这一切还要多，横在他和展正希之间的也绝不仅仅是感情这种事。

 

但时间对于他们来说真的还足够么？到底两个人该做怎样的选择才能走到最美好的结局？

 

人生不是一场游戏，无法存档，无法反悔，因而必须要慎重，不管是任何一个选择。

 

整个客厅很安静，只有雨水滴滴答答打在外头的声音，红毛母亲这个点还在睡午觉，直到晚饭时间才会起来。

 

“贺天！我想到了一个超级棒的名字！”

莫关山房间的门突然被砰地一声打开，他捧着那只小薮猫，仿佛是狮子王里加冕的那只狒狒一样。

 

他的出现就好像是一道光，刺穿了所有的阴霾，贺天不由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想好了？叫什么？”

 

莫关山没有察觉到客厅的气氛，便开心地宣布道：“龙！霸！天！”

 

客厅忽然又归于沉默。

莫关山不觉，还在那里沾沾自喜地捧着精神体。

“是不是特别霸气，特别帅！”

 

贺天看了一眼在对方怀中生无可恋的“龙霸天”，忽然为自己的未来也捏了一把汗。

 

“随你。”

贺天笑着摇了摇头——可他就是喜欢看这个人洋洋得意的样子。

 

 

TBC

——————————————————

我们的龙霸天出场啦~~~~

上次看了一个科普，好像因为喉部骨骼的原因，除了狮、虎、豹之类的动物声音都是那种“吼~”的感觉以外，像是猞猁、豹猫啊这类声音都更近似于猫的那种“nya~meow~”的感觉。

大家脑补雷奈的“嗷”的时候和我们霸天的“嗷”的时候记得代入不同的声音啊2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