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小雨

【羽慕】编辫子小故事2

搬运一下wb旧稿，感谢懂姨点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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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艾平日里看起来总是闲得很，他住的那个山谷里常年只有一只闹人的小猫作伴，偶尔还会有只小白鸟记得过来看看，剩下的业余乐趣就全靠老天会不会记得在上头风云变幻之际，扔几个先天下来给他找点乐子练练手。
因而羽人每次来的时候他就总是懒洋洋的模样，翘着二郎腿在躺椅上摇啊摇，时不时对着小猫接两句话，然后就呼呼地念叨着，喊他羽仔。

虽然住在谷底，少有人知，但他每日里还是把自己打理得整整齐齐，身上那套黄衣大褂用的料子也很是讲究，用着朱痕的话说，慕少艾看着低调，实则是一个极懂得享受，也是这江湖里极少数会过生活的人。
他总说老人家这般岁数，人生苦短，美酒要喝，美景要看，美人要陪，忙得很。一边说，一边把他那烟斗吹得呼呼响，讲到最后一句，眼睛笑成一道缝，直瞅着羽人看，满是促狭。羽人习惯性地背过身不理他，却还是忍不住耳根发烫。
慕少艾什么都讲究，衣服，吃食，羽人见过他最挑嘴时候的模样，非现杀的海鲜不吃，非当季的蔬果不食。
可他又不同寻常人那般的讲究，羽人想，这人在谷底吃着小猫做糊了的饭菜，却是甘之如饴，眉开眼笑。
情人也是同样，羽人自觉并非良配，且不说世俗如何认知两名男子的关系，又有几个人会选择同一名出身罪恶坑的人牵手呢？可他睡在自己怀里时，眼神分明温柔得能开出花来。连回答都带着缱绻，说，人一生只有一个答案，羽仔你就是我的答案。
羽人也答，你也是我的答案。
说到这处，慕少艾却不回应，反而顾左言他，个人的答案只能个人去找。
羽人皱了眉头，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少艾便拉了他的手说，天快亮了，羽仔替我编发吧。

说起这事也是个意外，某日山顶又掉了个麻烦，慕少艾披着头发正睡得舒服就被小猫挠了起来，哎呀哎呀了大半天，只得先去拖人。羽人来的时候，慕少艾正顾着药没法脱身，羽人看了那头银发老半天，默不作声地拖了根板凳过来，替他开始拾掇起来，编好麻花，束上发冠，动作如刀法一般熟练迅速，像是练过许多次。
慕少艾表情难得诧异，甚至忘了平时的语癖，羽仔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一手？
羽人自不会同某位先天的好友一般说什么自己何事不精，他只利落地将最后的簪子簪上就又沉默了。
自此，慕少艾却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玩意儿般，总爱叫他替自己编发。
羽人望着铜镜里那笑盈盈的脸庞和期待的眼神，就这么顺了这人一次又一次。
他确实已经很熟练了，已经再不会花掉几个时辰的时间同长发搏斗，也不会扯到别人的头皮。

只是有时慕少艾却总像是故意难为他似的，分明头发都快编好了，后一秒却用着那双杏眼瞧他，在他以为有什么事停下手靠近时，便忽的蹭上来偷一个香，笑得十足像只偷了腥的猫，叫人心痒。
于是那头整齐的银发下一刻就被散到了床上，大半个时辰的努力，随着短暂春光付之东流。
末了慕少艾靠在他胸前，抓着他的黑发，又抓了自己的，搭在一起，他同个孩子似的笑着叫他看，羽仔，我也给你编一回。他那双手细长灵巧，不止编过多少命网去阎王爷那里拉人，三下五除二就编完了。两束头发系在一处，黑白分明，如光随影。
羽人不知如何表达内心的感受，只得将人又抱得紧了些。
而这结在一处的幸福，后头被他夜里偷偷剪下来藏在了衣衿里。

这件事慕少艾其实是知道的，许多次他拨弄着明显少了一段的长发笑而不语。
而后他同朱痕讲起这事时还有些可惜，他总觉得最后给自己编发的应该也还是那个一脸严肃专注，叫人忍不住想逗弄的青年，而这青年现在却坐在镜前——他望着铜镜里羽人的那张脸，笑开了，原来这张脸笑起来是这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