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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各种英美日剧,渣基三,不混贴吧。
番外篇的最后一篇,三个故事刚好连在一起了。
一如既往的尿性,这篇应该算是我最私心想写的一篇,个人主义色彩比较浓郁,如若不喜,也可以无视,因为每篇番外其实都是独立的,看不看都无所谓。
当然配合食用风味更佳~
番外一《岐中易》
番外二《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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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绵绵的春雨打在南方湿润的土地上。
森林中,一片湿气浓郁,化为一片瘴雾。
这瘴雾朦胧,又究竟能迷了多少来人的眼睛,葬了多少人的性命呢?
2.
沈浪,江湖之中万人称赞的第一大侠,平生行走江湖无人可与之匹敌。
无论是从心术到武功亦或是胸襟,可谓皆在万人之上。
只是这江湖走多了,总是会碰到一些烦心事的,便是一生顺遂的沈浪也并不例外。
他碰到的是一座寺庙,一桩怪事。
只是这本是他初入江湖时候的事,却直到如今才终于得到了结。
3.
西南的雨林在夏季总是潮湿过头,远远就能望见那山头总有云雾缭绕。
只是这雾说来只可远观,却不敢擅自闯入。
沈浪前些日子收到一封发黄的无名请柬,邀他前往西南某处的小镇作客。
他才刚刚闯出些名声,并不被很多人周知。
本来这些事他总是不爱理会的,但打开那封请柬,那劲瘦好看的字体以及略略潮湿的信纸总莫名地让他生疑起来。
江湖人最厌恶的不是战乱,反而是无趣透顶的日子。
最好自不过是佳人在怀,知音成伴,若这些都尚不能得到,也不该荒废了难得的好时光。
鬼使神差一般,沈浪竟就这般只身一人地上了路。
——没和好友道别,也没和任何人透露行程。
4.
雨林难行,所有到过这里的人若是没有当地人引路,十有八九只有死路一条。
幸运的还能绕到某个小镇,若是不巧……那也只能阿弥陀佛了。
沈浪在西南的某个小村庄歇了几日,却始终打听不出信上的地址。
‘静待君归。
——华莲寺。’
沈浪在嘴里反反复复地念叨了好几遍这个华莲寺的名字,却还是始终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本以为只是哪个人的恶作剧,害的自己空走一趟,却在一个晚上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5.
黑影快速移动如风,快得像是猎豹,狡猾的却又仿佛是狐狸。
本来沈浪正对着烛光看信,谁料一阵怪风从外吹来,打灭了灯火,还被人抢走了信纸。
沈浪的轻功几乎无人能出其右,然而这古怪的黑影却能与他不相上下。那动作飘忽闪烁,倒不像是活物了。
而且那黑影似乎总能猜出他的心思来,像是在指引他一般:有时候总以为怕是赶不上了,却又总能在眼角的某处发现它的踪迹。
沈浪看着脚下越发陌生的道路和眼前有些浓郁过头了的瘴气,心底隐约有些不妙的感觉。
这危险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过了,他心头忽而一阵激动,更是暗暗决定绝不如此善罢甘休。
好奇心有时候是致命的,如若碰上一个尚且年轻好胜的男子,恐怕这事情是不死不休了。
6.
当瘴气已经浓郁得看不见前方一丝半毫时,沈浪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刚才的那段山路十分崎岖,周围的瘴雾更是时时刻刻在阻碍着他的行程,便是早用了丹药来抵,却依旧感觉手脚发倦,再仔细定睛看了看旁边一望无际的黑暗又听闻耳边叶子的摩擦声,沈浪忽而有些遗憾。
——终究还是跟丢了。
远远的山脉之间似乎还隐约可以听见几声鸟的惊叫,和野兽的咆哮。
这次有些托大了,以往自己断不会做这般鲁莽之事,也不知究竟是怎么了。
沈浪暗暗自问,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为何自己竟如此着急,而这山间又到底有些什么,那个寺庙又是何处而来的。
一旦想细思,头脑就又开始模糊。
沈浪只得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先休息下来,如今这般暗的天色,恐怕一时半会是找不回来路了,只能等天亮,雾气散去些再说。
7.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
沈浪是被一阵洪亮的敲钟声给叫醒的,刚刚苏醒过来的他意识还不甚清醒,一直看了头上的床罩许久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得救了。
沈浪坐起身来,四处张望:是一个非常简朴的客房,用的都是极简单的素色长布,房间里有淡淡的檀香,隐约又好像有一股浅浅的香味,分不清道不明,只是闻着这个味道,脑子倒是清明了不少。
走出房门,才看清外头似乎是一个后院,院中只有一颗高大的参天古树,上头结满了花苞,想必过个数月应该就能开了。
沈浪随手摸了摸那古树粗糙的树皮,感觉手下似乎涌动着勃勃的生机,耳边还有风吹动树叶的簌簌声,心莫名的就安静了下来,这是沈浪从未体验过的一种安心。
方才还正疑惑着这里似乎安静的过了头,背后就传来了声响。
“沈施主,您已经醒了。”
沈浪回过头看向身后,一个一身粗布衫的瘦和尚正慈眉善目地站在那里,双手合十行了一个佛礼。
“贫僧法号空无,在山野之中采药之时遇到了施主,便将您带了回来,希望没有吓到您。”
沈浪习惯性地回了一礼,看着那笑呵呵的和尚握着念珠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脱口便是一句:
“这里……是何处?”
仿佛知道他一定会问一般,空无脸色未变,却也不直说。
“沈施主莫不是没看到请柬?”
空无看着沈浪不解的脸色,不由笑出了声:
“这里便是华莲寺了。”
8.
莫名收到了这样一封奇怪的请柬,遇到这样一件怪事,这几日沈浪反而把心给放坦了。
空无说只是来请沈浪来替他看管那桃树,顺便替他寻一样东西。
“为何是我?”
空无哈哈大笑道:“因为只能是您。”
怪人,实在是怪人。
“若施主不愿做,贫僧自然也不会阻拦您离开,本来贫僧也未想到沈施主竟收下那份请柬,甚至于还亲自前来。”
说这句话时,空无的表情却是有些僵硬的,仿佛一具被操控的尸体一般,便是那微笑都有些古怪起来。
沈浪正暗自思忖着那封信的内容,看了对面的僧人许久,却还是应了下来。
“既已答应,又怎会反悔。”
“那贫僧就有劳了。”
空无又行了一礼,回身便走去了经堂念经起来,脸上带着了然的笑容。
9.
整个寺院只有两人一树,空无每过几日就会下山去采购食物,因而生活倒不成问题。
沈浪看着那丝毫没有要开花意思的古树,莫名的有些犯难。
从小到大自己都没有养过什么花草,如今要让这样一棵树开花自然是个难题。
因而当沈浪拿着这个问题去问山下的花匠时,反而被那大胡子的老花匠给笑话了一番。
“这花终究是会开的。阳光、雨露、泥土皆在,少的不过是种花人的匠心罢了。”
回来的沈浪直瞪瞪地看了那树许久,施了新买的肥料,摸了摸那树皮,手下依旧是那令人安心的触感,仿佛能感觉到它的心情一般,想来这样一棵古树,已经成精了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沈浪却又不住嘲笑了自己几声,定是这几日见的怪事太多,竟也信起这些牛鬼蛇神来了。
10.
当夜,沈浪睡得并不安稳,总觉得似有人卧于床榻之上,耳边还有笑声传来。
却又总都醒不过来,努力想要睁开眼睛,但撑开那沉重的眼皮,却能勉强瞥见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和那灯火中恍惚的侧脸。
想问来人的名字,却又不禁陷入更加深沉的黑暗之中,耳边只有一声那人的叫唤,他说:
“沈浪,沈浪……”
11.
在寺中少说也待了足足一月,今日的早晨却有些不同。
沈浪望着枕边的几朵淡粉的桃花瓣,鼻尖还萦绕着夹带着露水的淡淡芳香,莫名想起梦中那个惊鸿一瞥的人,心忽而一阵发悸。
推开门,空无正立在那颗桃树之下,目光呆滞,似乎根本没有发觉他的到来。
“我昨夜见到了一人……”
“哦?”
沈浪忽然不知如何接话下去,他想问很多问题,想要问那人的来历,想要问空无的打算,但最后他却开口问了另一个问题:
“您邀请我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缘由。”
空无合掌露出那张毫无破绽的微笑:
“正为了缘由,是缘,也是由。”
“施主与此地有缘,与此花有缘,桃本就为缘生之木,既已缘生,自得花开。”
空无走向院子另一侧,推开了一扇木门:
“施主若是想离开,按着原先您下山的路便好。”
沈浪看了看那未开的花苞和空无恭敬的姿态,不由好奇起来:
“但您的委托……”
“无碍。”空无立在门口打断了沈浪的话,直直地看着外面的瘴气,笑着应答道:“您还会回来的。”
12.
那是沈浪初涉江湖时候的事了,直到他的名声响彻之时他仍无法忘怀。
每次春日瞥见湖岸的桃树缤纷,便总会想起那颗高大的古树。
他已结识了朱七七和熊猫儿他们,每次花朝节总会相约一起出行,熊猫儿总爱调侃他。
“诶!我们沈大侠竟也有感情伤怀的时候?”
“因为我没能看到我的那棵桃树盛开。”
“诶,这还不简单,我让我爹再给你院子里种一棵如何?”朱七七喝得小脸泛红,也不由跟着打趣起来。
沈浪轻笑一声,低头拒绝。
“这倒不必。”
因为世间只有那一棵,每每想到当时那个僧人的话语,沈浪总觉得有些遗憾。
若是当初没有走出那个寺庙,是否能够看到花开呢?
那个人是谁,那座寺又是什么呢?
曾经记忆中的那双美眸仿佛化作深林里弥漫不去的瘴气,一丝一毫地消耗着他的气力。
空无说过自己还会再回来的。
那又是何时呢?
13.
想了许久的沈浪终于还是踏上了前往西南的行程。
万事都应该有个了结了。
循着自己记忆中的路线,自己终于还是摸到了那个小镇,打听了半天依旧没有人知晓那个华莲寺的消息。
如曾经一样,除非是他们邀请,不然决然找不到那条道路。
“您是在找华莲寺?”
耳后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回头看到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和尚。
胖胖的圆脸俏皮的可爱,一身有些宽大的僧衣总显得几分傻气。
“是。”
“那就跟我来吧。”
14.
明明是同样的道路,却到达了不同的地方。
沈浪望见那记忆中一模一样的寺庙,脚步终于有些沉重起来。
但呼吸之间他便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前面的那个小和尚看着身子骨柔柔弱弱的,走山路的速度却是极快,待沈浪终于推开了那扇红漆剥落的大门时,迎面就有那树映入眼帘。
山下应该是花谢的季节了,而它却仍旧花苞半开不开的样子,就像时间停滞在了那处,自他走后再没有走动过一般。
“小僧说过,施主一定会再回来的。”
树后钻出了那个娃娃脸的小和尚,靠在树上笑得几分勉强。
“你是……空无?”
“说不是也不是,说是也是吧。”
小和尚挠了挠自己的头,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
“我是这一任的空无。”
15.
沈浪轻车熟路地走进了自己曾经的房间,却发现床榻下似乎有什么。
待挖出来时,才发现全是上好的酒,外边的标签早被泥土所腐蚀,但依稀还能看出‘桃花酿’三个字。
沈浪也算是好酒之人,如今既然找不着缘由,倒还不如让缘由自己来找他。
而他确实也没有做错。
16.
沈浪坐在院中,夜色已经泛起,眼前的酒也大概喝了小半壶。
听得耳边沙沙做声,沈浪不由泛起笑来,手中的酒杯忽而被打向了后处。
未听得酒杯碎裂的声音,却传来一声轻笑。
沈浪抬头望向斜后方,那高大的古树上正侧卧着一位俊美的绯衣公子,对着朦胧月色品鉴着手中的酒杯,许久才将酒一饮而尽。
那双眸子一如梦中一般,闪动着的是天边的月华,说不出的寂寥。
转眼望向沈浪时,那眼神却恍然一转,变成了些许的赞赏和好奇。
“你是何人,竟盗得我的佳酿来喝?”
“在下沈浪,为解我缘由而来。白日里在卧榻下翻出了些酒,不知是兄台您的,得见兄台风姿隽爽,想必必然不会在意这些事吧。”
“呵。”
那公子掩唇嗤嗤笑出了声:“好一个无赖的沈大侠。”
说着,他便一跃自那树梢而下,身姿轻盈如叶,翩然若鸿,华美的仿佛是表演一般,但沈浪望着那纹丝不动的树叶就知道这功夫绝不是寻常人可习的,不由对这面若好女的男子有几分另眼看待,心生好感。
“沈浪之名如雷贯耳,吾又怎会在意这些区区小事。”
来人整了整衣冠和外面绯红的褙子,抱拳作揖道:“在下王怜花,与沈兄一见如故……”
讲着不由靠近了沈浪几步,两人脸贴得极近,沈浪脸色不变,嘴角还是那副不在意的模样。
王怜花只得无趣地叹了口气,将杯子往沈浪手里一放,转而又笑了出来。
“还望沈兄能以朋友之礼相待与我。”
“……这是自然。”
沈浪恍惚觉然有些事情自此将一发不可收拾。
那人举止规矩得当,仿佛真是一位大家出来的贵公子;相貌更是世间少有,风流潇洒比得那嵇康;一颦一笑美若红杏,艳若海棠,让人不由想要亲近;但同时却又总透着淡淡的死气,让人心生防备。
鬼耶?妖耶?无人能够得知,也并不想探究。
不过说个开头,便有人得以晓得而后的话语,不过一声叹息,便有人晓得他的念头。
这人却也是奇了。
无论鬼神精怪,得遇这样一个趣人亦或是知己,总是无憾的。
想到这里沈浪看着身旁与他夜夜邀盏之人,眉眼更是缓和了许多。
“沈兄终于放下戒备了么?”
沈浪一惊,望向旁边那个正斜壶倒酒的人,轻咳了一声,嘴角不由得有几分无奈。
“小弟并不是在责备沈兄,行走江湖,无论是谁总该是有几分防备之心的,只是不知沈兄是否得到你要的答案了呢?”王怜花懒散地靠在一旁的石桌边上,缓缓躺下来靠近沈浪的耳畔。
——“到底是鬼还是妖呢?”
17.
之后王怜花再也没有出现过,便是询问那个空无小和尚也没有答案。
小和尚只将手中的经书合拢,念道:“善哉善哉,恭喜沈施主终于得以了结一段孽缘。”
18.
山林之中本来就极容易变天,忽而暴雨大作也不是什么怪事。
沈浪看了看糟糕的天气,身上早被淋了半透,冷风吹来也不禁让他打了个寒战。
回到房内,刚脱下身上淋透的衣物,便听得后面有人轻笑:
“沈兄来得好晚。”
沈浪吃惊地望向后边的座椅,不知何时那里竟然坐着了一个人。
一如既往的那件长衫,只是不知是否是错觉,如今那衣服却是红得几乎要渗出血来。
王怜花带着往常那般桀骜不驯的笑容,眸色闪烁,让人捉摸不定。
外头的暴风雨大作,几乎要冲破这个房间。
但房中却安静的只能听闻两人的呼吸声。
沈浪看着他将自己拉过去,却无从抵抗。
那双眼睛仿佛有魔性一般让人摆脱不得。
那双手有些微凉,但接触到自己的每一寸皮肤却感觉都生了火一般。
那指尖划过,便足以带起所有的欲望和执念,那嘴角笑意盈盈的,却总让沈浪想起初遇时那寂寥的目光。
沈浪看着面色平静地躺在自己身下的人,前几日还以兄弟相称,如今一切的发展却似乎都已脱离了原来的轨迹。
但一切却又似乎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仿若他合该就这么融在自己的身体里,动作熟悉的仿佛早已演练过千百遍一样。
沈浪轻轻触碰着他裸露出来的每寸肌肤,自己似乎早已懂得如何最能让他得趣,哪里能让他喘息,哪里能让他露出最不堪的表情。
沈浪的脑海里一团乱麻,想到曾经自己面前的那棵古树,想起林中那湿漉漉的瘴气,想起那扑朔迷离的黑影,想起那个古怪的和尚,最后合眼时脑海里只剩下了曾经惊鸿一瞥的那双桃花眼——分明就是他。
你是桃花妖?还是艳鬼?
王怜花却是笑着吻上来:
“你认为我是什么,我便是什么。说白了,我不过是你的念……”
是你的欲望,你的渴求。
“你不过是忘了。”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已经无所谓了。
19.
沈浪醒来之时,天还未亮,床铺却是整齐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春梦无痕,只有枕边一道道树枝的刮痕和点点雨水能够证明昨晚的事真的发生过。
是鬼,是魇;是业,是念;是缘,是障。
雨已经停了,沈浪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匆忙往外头赶去。
院中的桃花一夜被暴雨摧残殆尽,只有少数的几朵花苞还在。
鬼使神差一般,沈浪不由地又将手敷了上去。
“王……怜花……”
眼前忽而有几片花瓣飘下,待抬头之时便望见了那一树芳华。
火红似血,繁花如云,仿佛用尽了全部的生机,只为这一场花开。
艳得烫红人眼,烈得灼伤人心。
不过一顿饭的功夫,花开便已然花谢,一场红雨如同来去匆匆的风暴,已然落幕。
而那古树也迅速枯死过去,竟就这般轰然倒塌。
一切宛若一场幻境,一场梦。
沈浪绕了一圈的寺庙,却始终没有找到任何人,连那个小和尚也已经消失不见了。
念灭缘尽,缘尽花尽,如此而已。
沈浪仿若又想起了那个和尚说的那句恭喜,还有那双湮灭了万千春色的眼睛。
20.
“而后啊,这个后生走出了那座寺庙,回头之时却发现这砖瓦早已破败不堪,哪里还得见当初古朴干净的样子。再下山一打听啊……这个寺庙百年前就已经没了香火,所以当地人又还有谁会记得这个寺啊。”
一声惊堂木拍下,旁边的听客们都不由露出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
“乖乖,原来是个鬼故事啊。”
“哈哈,究竟是不是鬼故事还是一场幻境,又有谁知道呢?今日的故事就讲到这里,要听新的,大家伙儿明日请早诶!”
说书人看着客人随意地抛了些赏钱,不由面露鄙夷:想着自己费了那么大半天的劲,没个叫好声竟然还有人怀疑这故事真实性的,还就给这么些钱。
正准备收拾收拾自己的行头,却忽然瞥见一旁的桌边有一个侠客,面前放着两三两的碎银,抬头看了他一眼——显然这银子是给他的。
说书人立刻一个机灵,讨好地过来一边道着感谢,一边小心地拿过了银子。
“这是个很好的故事。”
说书人抬头看向那个一直笑得温和的沉默侠客,听得他这一句,心里很是满足,不由得坐下来和他想要细聊一番。
“你相信这个故事?”
侠客轻笑:
“我,信。”
他忽而话题一转:“你知道这个故事还有后续么?”
说书人的眼睛立刻开始放光,将银子又从怀里掏了出来:
“这位……侠客,请务必讲给我听!当初这个故事我就是不知从什么地方听来的,想来也知道应该还没有结尾啊”
他诶呀诶呀了大半天,脸上的笑容都快堆得溢了出来。
21.
而后有一个少年追着一只雪白的银狐闯入了一间寺庙,兜兜转转了好几圈却依旧没能找见那只漂亮却狡猾透顶的狐狸。
直到他误入后院。
在那处,他却是望见了一个在已经歪倒的桃树下参禅的僧人,看到他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那双如古井一般波澜不动的眼神中终于有所动容。
仿佛被人当场抓包了一般,少年立刻道了一声打扰,也放弃了抓狐狸的念头,转身离开了那处。
回头时却似乎看见一个绯衣的公子坐在那断树上,朝着他笑了笑,又将目光放回到面前的僧人身上,温柔地环住了他又靠在了他的肩上,说不尽的缠绵。
少年揉了揉眼睛,一切却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那处什么都没有。
22.
故事就到这里了,那个侠客叹道。
说书人看着那人形单影只的背影,莫名觉得有些落寞。
脑子里满是那个侠客宛若僧人一般深邃如井的眼神,看着对方渐行渐远,却不知怎的说不出话来。
23.
又一年桃花开了,却没有一朵开的那般艳丽,仿佛是要挥霍尽一生一般。
也再没有一场花雨有那样的凄烈——用尽全部的生命只为了一次花开。
“劝君怜花,堪折须折,莫待落雨打尽,再无处可怜。”
说书人又一次重重敲下手中的惊堂木,将整个故事补全。
而后他再也没有讲过那个故事,这个桃花瘴的事便就成了绝唱。
24.
你怜尽世间百般花,又有谁家浪子堪怜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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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END
可喜可贺,喜大普奔,终于将几条世界线全部连在一起了……啊好累……
我觉得我这几天简直是迷之高产啊……高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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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线设定:
看到好多人都有认真纠结世界线,LO主突然觉得自己好欣(WU)慰(CHI)
因为一开始只是想要写一个感觉而已,没想那么多,所以干脆就砍掉了一开始大纲里面的很多内容。
大致上就是三世的内容。
第一世:其实就是少年当初看到的树下的桃花妖(王怜花)和僧人(沈浪?)
设定是曾经兴盛时期的这座华莲寺,僧人在院中种下了桃树,而桃树并非凡品,久之则已经有灵,然而树迟迟未能开花,僧人至死也没有得见花开,一时成为了一种遗憾,而这种遗憾化作了桃花妖的念,等待着僧人的回来。
这里就解释那句:静待君归。是等他回来,从开始就并非是邀请。
第二世:就是我写的这个故事。设定上是没有王怜花的世界(对,所以才觉得虐额……)
也就是为什么说是桃花瘴,因为桃花妖其实在等待之间早就已经死了,寺庙也早就已经败落了,沈浪一切得见和所看到的都是幻境。
信是真实的,在僧人转世的时候,就会如约寄到他的手上。(为何信纸早已泛黄的原因)
但他自己也摸不准沈浪是否会来,而只有来了,他生前布置的全部好戏才能开场。
于是当沈浪接受了那封信,从进入山林,吸入瘴气的那一刻起,实质上就已经进入了幻境。
(说起来我玩桃花源记的梗真的好么)
之前来的第一次花迟迟未开是第一次的试探,就是花匠说的缺少了匠心,也就开不了。
第二次来的时候,王怜花出现了。(这个名字其实就是华莲寺的名字倒过来念,是他自己给自己取的。)两人缠绵之际,王怜花透露身份自己其实就是他的念。(实质上应该说是两个人的念,王怜花未让僧人看到花开是一个,第一世未果的孽缘也是一个。)
而王怜花终于让沈浪看到当年错过的花开之后,瘴气也就是普通的瘴气了,(正是念所化的桃花瘴)一切幻境都失去了效力,也就恢复作了原来的模样。(树已经倒了,寺中无人,也没有香火。)
这就是叫桃花瘴的原因。
第三世:就是《岐中易》的世界,也就是王怜花(此时已是狐狸)渡劫的故事,那个追着狐狸的少年就是第三世的沈浪。也就是《狐》中说的那个‘昨天见到了他’的故事。
第四世:就是《狐》的末尾,王怜花等到沈浪的故事。
三十题的世界和番外的世界是平行对立的,只是私心设定上给了三十题里的沈浪一次得见的机会。(也就是那个古怪的梦境)
还有空无两个和尚,其实正如他们法号所说的,他们就是空无,本来就没有,从开始就不存在。
华莲寺本身就是一个沈浪只要想去就可以到达的地方,只是他自己内心觉得需要一个引路人,因而他们才出现的,不如说两个和尚都是他自己本身,任何和他们的对话,都是和自己的对话,也就是他回忆的过程。
当真相渐渐得见的时候,他们自然也就消失了。(这就是为什么第二任是一个年幼的小和尚,正是因为沈浪已经猜出了部分的答案。)
结尾的那个侠客到底是谁,我个人最后设定是和说书人一样,一个能够得见,全知全能的角色,曾经我把他设定为第二世的沈浪过,所以有些地方会显得很偏向于沈浪的设定,所以如若将他当成第二世经历过这些故事的沈浪,其实也没有关系。
应该就是这么多,所以说脑洞大要不得,那些说看不懂的……真的是LO主的锅,毕竟我把整个第一世都差不多砍完了HHHH
归根到底最后还是HE了,毕竟这个故事是发生在番外一二前面的,所以不算BE,真的!QAQ
LO主完结会准备一大罐糖浆来赔罪的,真的!还有肉!恩!
(所以请不要寄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