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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红相关文微博ID:挣扎在死线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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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各种英美日剧,渣基三,不混贴吧。
1.
比起贺宅,对于贺天来说,其实更加喜欢陪着莫关山一起回他们以前一起的那个家。
虽然当年的一场火烧干净了曾经一路走过的那些地方,却也灭不去两人曾经那些过去,焦土之上重建什么或许都很困难,然而只要有两个人在,一切便都不至于无可转圜。
大早上开始,家里那位小公主就已经开始吵吵闹闹不想去幼儿园,要去游乐场,莫关山自然是不同意的,一大一小两个人从早上开始就追了快大半个房子,莫关山一边拽着小公主那拼命挣扎的小手,一边还在那里数落着贺天。
“这件事你不跟我商量就给她应下了?”
贺天为了挤出这天的时间已经加了好几天的班,一脸无辜地打了个哈欠,正准备说些什么,小公主便仿佛受到什么委屈一样开始大哭起来。
莫关山在那里几近抓狂,贺天还在那处拍着女儿的后背哄着,顺便打着哈哈,场面一时无比混乱。
而正在这本就手忙脚乱的当时,门铃还就这么是时候的响了起来。
莫关山暗自啧了一声,狠狠地拿着指头戳了女儿的额头,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转身赶去开门。
2.
在家中这食物链之中或许莫关山基本上是站立在最高处的那个没错,不过这不代表他总是最高的那一个,就比如现在他就失策了。
这当口TM谁又来找事?!
莫关山心下正被自家那位公主惹得心烦气躁,便也没什么好脸色,抬头便是一句不善的话。
“谁啊?”
外面正站着一位中等身材的红发妇人,笑悠悠地回了一句。
“你妈。”
3.
因为家庭的原因,自小莫关山对母亲在心底便隐隐有种亏欠的意味,纵然长大之后常常有些没大没小的模样,到底还是带着几分敬畏在的。
大脑一时没转过弯来,莫关山已经默默地咽了口口水,呆呆地叫了一声:“……妈。”
“诶,妈,你怎么来了?”
也不知道贺天是什么时候来到背后的,莫关山一惊,往后一退整个人便撞进对方的怀里,莫母笑呵呵地打量着两个人,顺带着便宠溺地捏了捏贺天的鼻尖。
“来看看你们,也看看小公主。”
毕竟自己也算是莫母一手带大的,又近水楼台地拐了人儿子走,贺天对莫母的态度也从来是带着几分尊敬。更何况莫母的存在很大程度上也代替了他心中母亲的存在,他这一声母亲所包含的意味其实远远超过它自身所代表的。
4.
莫母一进屋便看见正躺在家中地毯上耍赖撒泼的小姑娘。
许是之前哭久了,小姑娘还没缓过劲来,但见得最喜欢的祖母过来,她便挪着身子打着哭嗝过来继续闹。
莫关山一脸生无可恋地捂住了脸——这回完了。
“诶哟,我的宝贝啊。”
匆忙将小姑娘脸上的泪痕擦拭干净又赶紧搂到怀里,莫母皱着眉止不住地心疼。
“怎么了?跟奶奶说说,那臭小子又怎么招你了?”
莫母一边说着一边狠狠地瞪了一旁假装看空气的莫关山一眼。
我艹,这又管我什么事啊?!
莫关山表示这躺枪躺得很莫名。
“我……我想……嗝……想去游乐园……爹爹、爹都答应嗝……答应过我的!”
莫母哄了一会儿,小公主渐渐安静下来,只是还在那里抽着气,看起来可怜得不行。
贺天表示对此认罪,总而言之锅总是自己的没错。
莫关山偷偷翻了个白眼,暗自里骂那贺天不地道,都不挣扎一下,只是正这么想着,下一刻就被莫母指着额头给狠狠地敲了一记。
“就这么点要求你还这么多事!”
得了贺天这句,莫母更是中气十足地跑来护短,对她而言,自己这孙女又乖巧又懂事,每周末总记得给自己打电话,贴心得不行,这一回的任性她一定是要保驾护航的。
“但这不是原则性问题么……”
“说得好像你当年多爱读书一样,我看她比你乖多了!”
莫母对此不屑一顾,眉毛一抬便准备开始抖莫关山小时候那些黑历史。
我日——!
莫关山来不及阻止,一旁还红着眼圈的小公主已经爬上祖母的膝盖,终于破涕为笑。
“我要听!我要听!”
有了新的目标便也顾不上之前的委屈,一边擤着鼻涕一边就叫嚷起来,圆溜溜的眼睛显然用意不善。
该像的地方不像,不该像的地方全TM从她爹那里遗传来了!
“不、这……妈你等等……”
莫关山悔恨不已,然而依然觉得自己还能再抢救一下,只是如今莫母在场,这下绝对助长了自家这位公主的嚣张气焰。
5.
天知道自己母亲为什么会随身带着相册这种东西,而相册里还全是自己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
贺天其实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些照片,原本只是一老一小两个人,之后便成了三足鼎立的模样,大多数照片似乎都是莫关山哭的模样,各种样子的都有,甚至包括第一次尿床的纪念——
莫母指着那张照片笑得开心:“当时他被他老爸给狠狠地揍了一顿,当时还硬气得很,硬是不哭,结果我给他一看后院里晒着的被子时,当场就哭出来了,反而把他老爹给逗笑了。”
莫关山默默地骂了声艹:“那是因为太丢脸了好么?”
“你也知道丢脸?”莫母不以为然地指了下一张,“那是他第一次参加幼儿园的活动。”
照片上被打扮成树木模样的红发小不点,临了上台还在吵着闹着要演骑士的角色,照片大概是莫父拍的,莫母正一脸无奈地抱着哄他,而他手里还死死地拽着一件银白色的骑士的衣服。
“……噗。”
贺天表示他已经很努力地忍住笑意了,然而还是失败了。
“还有这张是第一次带他去公园,结果被蜜蜂蛰了脸。”
“这张是被他喜欢的小姑娘给讨厌了的时候。”
“啊,还有这张……”莫母笑呵呵地说道:“是他被老师罚站以后不肯去幼儿园的照片。”
“艹!为什么还有这种照片!我都不知道!”
莫关山涨红了脸伸手便要去夺那薄薄的相册,抬手便看见小公主在那里刮着脸吐舌的模样。
“羞!爸爸也不爱上学!”
贺天早莫关山一步已经抢过了照片,看着笑:“这么说来,小家伙刚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模样也不知道是遗传得哪一位啊。”
“贺!天!”
“哈哈哈,行行行,算我错了。”
贺天告饶,只是那背过身笑抽气的模样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认错的样子。
“那爹爹的照片在哪里啊?”小公主拍了拍相册,忽然开口道:“我也想看爹爹小时候的照片,那种哭包的样子!”
小姑娘弯着眼睛笑得开心,几个人却都不免敛了几分笑意。
连他自己都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拍照片了,他们家从来不兴什么阖家欢乐的桥段,每年一次的全家福已经是最多,每个人正装危坐几分钟便散场,他跟着母亲静静地目送父亲以及大哥贺呈离开,再然后就连这一年一次都没有了。
贺天顿了一顿,却是伸手揉了一记女儿的额头:“小时候的照片啊……或许你大伯那里还有几张吧。”
6.
几日里来都没能好好休息,有了莫母带着女儿,两位爸爸终于能够松一口气。
莫关山正计较着刚才贺天最后那句话,准备说些什么,却发觉不知什么时候贺天已经靠着一旁的靠枕已然合眼睡去。
为了小家伙,他也算是够拼了。
莫关山在一旁看着贺天眼底浮着的淡淡青色,叹了口气正准备悄声离开,却不知何时被贺天给拽住了衣角。
蜷缩着的睡姿就仿佛是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一般,莫关山歪着脑袋不知不觉就看了半日,索性也跟着一并躺了下来。
7.
贺天入睡得莫名,睡得也沉,只觉得梦中的自己四肢仿佛都不听使唤一般,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眼前清晰而明亮的场景如胶卷一样缓缓上映,这好像是已经很久远前的事,久远得让这份记忆看着都不像是属于自己的一般。
“贺天?”
这是他所熟悉的也有些陌生的声音。
是年轻时候的贺呈。
这时候的贺呈虽然只是大学生,却已经接触父亲的工作有一段时日了,兄弟之间的时间更是越来越少。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耳边含含糊糊地便听到一个小小的有些倔强的声音。
“我没有事情。”
“真没有事?”贺呈的模样也略带青涩,面容也全不似现在的不怒自威,感情外露得明显。
“真的没有事。”
不过青年膝盖的孩子一脸不屑地转过头去撇了撇嘴,仿佛没有什么能让他在乎的。
是自己,贺天苦笑了一下——原来自己还真有这种时候。
贺呈皱了眉,正想说些什么,另一头便传来父亲的呼唤声,贺呈匆忙起身,只得赶紧揉了揉自己这个小弟的脑门立刻离去。
“哥哥!我……”
在那手掌离开的一瞬间,画面里的那小贺天立刻抬起了头,手臂也微微地抬起了些高度,然而在贺呈最后回头的一瞬,也只是握着拳咬着牙道:“哥哥,你等着,我会变强的。”
我会成为你口中的强者,不会成为你的负担,也不会成为父亲的软肋——我绝对不会让你们为难。
贺呈的表情有那么一瞬的诧异,而后却难得地抬着嘴角笑了起来。
“好,这才对。”
黑色的背影渐渐隐入黑色的阴影之中,直在那白色的亮光处终于消失不见。
“我……会……唔……”
站在那处的贺天还依然保持着握拳站立的姿势,只是眼圈随着贺呈脚步的走远终于慢慢泛红,随后豆大的泪珠便再忍不住往外一颗一颗地掉。
“我……”
空旷的房间之中回响着那一点点因为哭泣而抖动的声音,随后渐渐转低变为更加轻声的啜泣,低低的呜咽声没有人听到,他也不许别人听到。
诶……自己都快不记得这件事了。
贺天蹲下身看着面前那个小小的自己——原来自己还有这样的时候,原来真的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他抬手环住那小小的身躯,却也知道自己回到不了过去,也永远不能拯救这个自己。
父亲不在家,小贺天此时也顾不上什么礼仪,想抬手擦拭一下眼泪却又担心父亲回来看见弄脏的衣物会生气,就只能放下衣袖,忍着小脸被手掌抹成一塌糊涂的模样赶紧跑去自己的浴室,免得叫太多人看到这副软弱的模样。
那时候他与他父亲的关系已经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僵局,对于他来说那个年长许多的大哥可能还更加像是父亲一些。
只是好不容易才偷偷避开那些保姆跑进自己的楼层,却在浴室门后看见了一个小小的盒子。
他一直想要的飞机的模型玩具,应该是特意从国外带过来的,外头尽是些自己看不懂的字母,那盒子光是高度便有自己半人高,很轻易就能看到上头贴着的纸条。
——“贺天,儿童节快乐。”
小贺天咬了咬嘴角到底还是没忍住那一股从心底泛上来的委屈:好不容易才让大哥答应自己出去玩的,好不容易大哥才肯陪自己这一天的。
贺呈从来就很懂他,他甚至知道自己会跑到厕所偷偷哭这件事,只是比起这种被人知晓秘密,更叫他难过的是他的大哥却仿佛不知道——他想要的从来不是什么模型。
将头整个倚在了盒子之上,那哭声便也被压抑得模糊,只是这下糟糕了。
贺天一边打着哭嗝,一边低低道:“……得拿件……新的……嗝、衣服了。”
另一头,贺天站在那处远远地看着半跪在地上的自己,嘴唇动了一动,却是将目光转往别处。
这可真不是什么好回忆。
8.
梦境的变化太快,贺天没有防备,下一秒就被人给冷不丁地塞了口糖。他呆呆怔住,看着面前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莫关山,傻傻地张了嘴不知该如何回应。
这个场景倒是有些熟悉。
“愣着干什么?你不喜欢啊?”
面前红发的青年正皱着眉看着手里那一袋零食,一边似乎还在暗自腹诽什么。
“诶?阿飞明明说小孩子最吃这套的,怎么没效果?反而还傻了?”
莫关山捏着贺天的脸颊拽了拽。
“真不行,我得回去找那臭阿飞算账,把老子的小弟怎么给搞成这幅德行!”
“不、不用!”
诧异地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发出声来,贺天当机立断地选择拦住自己面前那个准备找人算账的莫关山:“我、我很喜欢!”
带着点幼稚的声音,是自己刚刚遇见莫关山不久之后的事情吧。那时候什么都还没发生,他对莫关山的放心甚至还是来自对于自己武力值的自信。
那满口的甘甜——原来梦里都还能尝到味道的吗?
贺天舔了舔嘴角方才散落的白芝麻,冲着那个莫关山笑了起来。
“哦,对啦,吃了我的东西还记得要叫我什么来着吗?”
他能很轻易地看穿莫关山这个人的心思,谁让这个人总是把那点小聪明放在眼角呢?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
贺天从来都顺着这人的心思,就这么笑道:“莫哥!”
许是没想到贺天叫得这么干脆,莫关山反而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最后气吼吼地揉乱了小贺天那头顺滑的头发。
“哼,记着你也就这几年还能过过儿童节了知道吗?”
而后似乎又觉着这句话说着不大好听,便又别扭地改口。
“算了,只要你是我小弟一天,老子年年给你过!”
“那每年都有礼物吗?”
“艹!你倒是顺杆子爬!想得美!”莫关山轻哼了一记:“就只有麻糖,爱吃不吃!”
全无被拒绝的丧气,贺天反而弯了嘴角看着面前这个也同样稚嫩的莫关山——他是真的很喜欢,无论是这个人,还是这个时候。
因为就是在这一瞬,他终于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9.
等睁开眼的时候,贺天这才发觉时间已经到了晚饭点,正准备起身揉一揉尚且发酸的额角,却顿感手臂一沉——
不知道什么时候怀里就又多了两个人。
那小公主还趴在他胸前睡得香甜,甚至嘴角还挂着些口水,含含糊糊地往自己怀里蹭,莫关山的睡姿从来豪放,此时却反而显得有些拘谨了。
说好的要带小公主出去游乐园,结果自己反而不知什么缘由就睡过去了,这不仅是失策,简直就是失职。
等晃醒身边那两个人,小公主便揉着眼睛爬起身来整自己的裙子。
“唔……要出发了吗?”
“嗯,我们马上走。”
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大抵还是能赶上晚场的,莫关山甚至还没清醒过来就已经被贺天给拽上了车子。
所谓木已成舟便是这个道理。
等莫关山清醒过来时也只能选择放弃挣扎了。
暮色渐沉的游乐场却是人声鼎沸,因着节日不少大人带着孩子一起过来,只是因着时间此时都已经渐渐离场,再来的多是些有时间的小情侣们了。
不消一刻,小公主头上手上便都已经缀满了东西,手上拿着雪糕,贺天还替她夹了一堆的娃娃,莫关山手里也一点没空着,今天是属于她的节日,那么这些自然都是一声令下的事了。
“我要和他们去拍照!”
见着路旁盛装打扮的海盗,不等话说完,小公主便蹬着小腿要下来,贺天甫一弯腰,她便同只小鸟似的跳下,只是还不等贺天起身,她便拽了他的手一并过去。
“一起!爹爹也过来!”
小小的柔软的手掌,却让贺天觉得仿佛力如千钧。
按照女儿的要求蹲下身一起比了个爱心的动作,贺天抬头便看见莫关山一脸好笑的表情,俨然写着——贺日天你TM也有今天!
莫关山落手很快,还不忘指挥小家伙把自己头上的耳朵戴到贺天的脑袋上去。
想来这一天的黑历史恐怕比贺天过去这二十多年的都要多的多。
等人终于折腾够了,贺天这才被解放出来,莫关山便拿着相机一摊:“拿着,日后打出来便有得好笑了。”
若是没有回忆,但只要重要的人还在,随时都能创造新的回忆。
跟着疯了几个小时的小公主总算是痛快了,打了个哈欠便自觉地要了贺天抱她,之后几乎是投进怀抱的下一刻就睡着了。
抱稳小公主,手心忽然传来另一个温热的温度,贺天转头看去,却是扭着头不肯看他的莫关山,只是还没准备开口说话,便听见那头低低的威胁。
“再敢多说一句,老子就掐死你。”
贺天却是弯着嘴角笑了,因为他知道这就是莫关山表达温柔的方式,别扭却足够温贴。
“这样,开心吗?”
两人不知静静地走了多久,在出游乐场的时候,莫关山忽然轻轻开口。
贺天笑了笑,一种轻松温和的氛围渐渐弥漫开去,答案不言而喻。
10.
除了有些晚以外,一切都如预期一样,直到回家的那一刻。
看着门口那个浅蓝色的盒子,莫关山便发觉贺天有些激动,不由开口。
“这是什么?”
贺天静静抚摸着那精致的包装,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曾经为了完成它,他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在伸手的一瞬间,短信的铃声轻轻响了响。
是父亲的短信。
贺天愣在了当场,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复,连手都在颤抖。
“喂,贺天你……”
看着贺天眼眶一点点湿润,最后一边笑着一边又拼命抹眼泪的模样,莫关山也跟着一愣。
“你……”
本来就是自己带大的小鬼,也不是没见过他哭的样子,却是很久没看见过他失态成这样。
这个节日仿佛是魔咒般,把那小不点时候的贺天给按在了这个已经高自己一个头的贺天身上。
“是模型。”
贺天低低回答道——那个最懂他的也许不是大哥,而是他的父亲。
那个想要拥抱却没有勇气的男人。
——“贺天,儿童节快乐。”
简单粗暴的字样,却是他收到的最好的节日礼物。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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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贺三岁终于没忍住犯罪的手,急急忙忙赶出这篇来了,明明还有那么多要搞的东西……_(:зゝ∠)_
有什么问题也只能等我明天再改正或者润色了咳咳///
没有什么比正太贺更重要的了!正太贺是世界的财富!有了正太贺亩产一万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