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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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缜】夏

.WB搬运

.感谢墨山劳斯的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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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缜对于砚寒清的印象从来止步于优等生三个字,他作文写得不错,语文老师时常拿他的作品当范文,拍着肩叫下头的学生多同砚寒清学学,而他只是推推眼镜,有些尴尬地笑笑,随后垂头便又回了座位。

纵然两人是同一个班的同学,但也就只是同学了,反倒是他那表妹误芭蕉同自己很是交好。注意到砚寒清也是因为偶有几次放学,便看见他跟在误芭蕉后头小追着似是想说些什么,可一抬头看见等在树下的人,他讷讷几声,挠挠头便借故先走一步。

北冥缜问道:“他是?”

“哦,他啊,”误芭蕉一边将网球拍仔细塞进背包里,一边干脆利落地回了句,“我表哥。”

 

这是他第一次知道这两人的关系,而后北冥缜便重新审视了一遍这已经同自己呆了有两年多的同学。厚重的刘海,被黑色镜框包圈的厚重镜片,被洗的有些泛白的校服整整齐齐地穿在他身上,把这人放进人群里头,怕是瞬间就被人海所淹没了。

 

“我那表哥厨艺却很是不错。”

误芭蕉从作业里头好容易缓了口气,忽然抬头说了一句,北冥缜看了看面前被包装得细致的曲奇饼干,难得讶异了一下。他看了眼最后剩下寥寥几块曲奇,随手又拿了一个塞到嘴里。

 

甜味适度,温温和和平平淡淡地同他这个人一样。

 

而北冥缜一直以为这是他所看到的这个人的全部了。

 

学校办的夏令营说是暑假劳逸结合,实则就是换个地方学习,可北冥封宇每次都会替他们四兄弟全部报上名字,随后再拜托负责的欲星移好好看管他这几个儿子,也就北冥华心大到真把那儿当玩的地方,几个礼拜前便买了一堆的零食,出门时还往大哥北冥觞的书包里又塞了两包蛋卷,北冥异则老老实实地替这位二哥拎着大包小包仿佛搬家似的往车上放。

末了,北冥华朝车窗外挥了挥手,递了一小包饼干给北冥异,一脸这是给你的劳务费的模样,北冥异接过,却没把它拆开,反倒是偷偷塞进了背包的内夹层里头去了。

 

自北冥觞交了女友后,北冥华便没了能排排坐的对象,北冥缜又太闷,最后免为其难地拉了北冥异过来,还能说上句话。明明是双数的兄弟,北冥缜就莫名被这么给挤到了第三排,自顾自放好了背包,还来不及叹气,身旁忽然又多了一人。

那棕栗色的头发在外头阳光下闪着淡淡的光彩,像是化开的牛奶巧克力。

望了圈周围实在没有其他位置,一路默不作声的砚寒清只能勉强开口。

“这里有人吗?”

那人似乎不善言辞,简单的一句话中间仍免不了顿一顿,可声音却很是细润干净,北冥缜想,像是读书人的模样。

他点了点头,砚寒清便在他身旁坐了下来,安安静静地完成了这次问好。

 

“你的点心做的很好。”一路默默无语有些尴尬,耳旁大都是二哥北冥华同龙子抢零食的声音,还有俏如来劝解的声音,北冥缜想了想,提了个由头。

“……多谢,”砚寒清扭过头来看了身旁人一眼,“你若喜欢,下次我还可以多做一点。”

这时候按照礼节应当再推托几下,北冥缜侧了侧头,莫名应了下来:“劳烦了。”

似是也没料到这样的答复,砚寒清心底欸了一声,却见身旁人缓了总是紧绷着的表情,脸上莫名带了几分笑意,车子缓缓行驶着,外头的阳光透过玻璃车窗散成一片浅浅的金色,像是也被夏日的高温融成了液体,流进了这人的瞳孔里。

 

原来这人的眼睛是浅金色的,砚寒清扭过头,莫名觉得耳根有点发热。

 

欲星移对着这帮学生到底下手还是有些分寸的,见着北冥华趴在一大叠的试卷上焉了几天后,到底还是放了他们到几里外的海滩边放松些时间。北冥家几个兄弟从小就是在海边长大,极识水性,见着海简直同回家一般,北冥异来不及换好裤子,就见着北冥华拿着水枪追着龙子一路奔向海边了,北冥觞背着飞渊紧随其后,路上几人大喊着什么“落雁连群影”“龙吐珠”一类,很是热闹。

 

北冥缜虽然水性不差,在校队里比赛什么的成绩也颇为出色,但并不擅长应付这样的场景,因而想了半天还是决定给几个兄弟去沙滩边看衣服。误芭蕉也随着一路,少女雪白的肌肤衬着浅粉色的泳衣看上去分外青春可爱,她正准备问北冥缜怎么不下去,下一秒就被北冥华的水枪给误伤。

抹了把脸,快速绑好了那头粉发,误芭蕉也不问岸上两位的意见,直接就冲了下去,一时整个海滩都充斥着少年的大喊声,整个画面可谓无比血腥。

 

看衣服的人已经有了,北冥缜看了眼正坐在太阳伞阴影里甚至还穿着西裤衬衣的砚寒清,不知道是否应该继续过去和他挤一块。

“……你不下去?”

砚寒清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没有要挪地的意思,就拿着本小册子在那头继续研究前两天教的例题,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不要找我,不要叫我,我不玩,不下水,没有兴趣,多谢”的气息。

北冥缜却是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直接就在旁边盘腿坐了下来。一人蹲计划不可能实现了,砚寒清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正想往旁边挪一挪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北冥缜却忽然靠过来指着他旁边的书问在看什么。

 

“啊,额,太白诗集,你有兴趣?”

本想成为人群中最黯淡的那颗星,让自己同这空气融为一体,谁料却偏偏有这么个人点了点头接过书也跟着在旁边一起看起来。

 

痛快报了方才仇一枪之仇的误芭蕉望着面前这残兵弱将,又看了眼浑身上下没沾一点水,深藏功与名的俏如来,开心把水枪往肩上一扛,望了望沙滩上那孜孜不倦学习着的两人,有些恨铁不成钢——特意把这表哥报了名,拉出来就是为了不让他当家里蹲,好能晒晒太阳运动运动,他可倒好,换个地方蹲起来了。

 

远远看见一抹浅粉缓缓迈着步子走上前来,砚寒清以为是玩闹得有些口渴,正寻了水壶要递给误芭蕉,却见人面无表情地举了水枪直接就滋了他一脸。

“额,表妹啊……”

“你若是不乐意,开始就不必跟过来。”

水壶还是被接走了,误芭蕉哼了一声转头又走了回去,留下个被浇了一头水,表情无奈的砚寒清。

摘了眼镜,正翻着口袋寻布帕好擦脸,却听闻远处忽然传来熟悉的一声爱卿,砚寒清下意识觉着不对,刚起身便听到北冥缜在后头叫之不及,于是劈头盖脸又被浇了第二盆水。

 

这回是真的从头到尾,从上到下都没一个地方是干的了,砚寒清远远听到一声善哉善哉,立刻知晓到底是谁撺掇的事,心下把俏如来的名字狠狠念了数遍,正要继续擦脸,却发现方才手上的布帕也早就淋了个湿。北冥缜碰了碰他手臂,递了自己的过来,砚寒清将前面湿漉漉团成一束束的刘海撩起,下意识往旁边点了点头,道了声谢。

 

刘海被他的手腕简单梳理翻起成背头的模样,北冥缜便清晰地看见了这人的模样。平日里厚重的头发如刀鞘,仔细掩住了他的锋芒,其下实则是一张极为英俊的脸庞。长眉上挑,鬓发如裁,全部露出来时更是带了几分犀利,细长的眼型没了那眼镜遮掩,总觉得如刀刃锋利,方才若有似无的一瞥未映入什么事物,显得几分冷漠疏远。

是同平常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北冥缜瞳孔一缩,眼神扫过那卷起的发尾里的几缕蓝色挑染,快速伸手帮他又盖了回去。

 

湿透的衬衣糊在身上直难受,砚寒清只能将它脱下来,抖了抖晒在外头,青年有些瘦,可背脊宽阔,肌肉线条干净漂亮,总是被校服盖着,又总爱弓着背垂着头,平日还真看不出来,却是可惜了。

北冥缜还盯着那人方才露出浅蓝色的发尾的地方看。

沙滩边果然更热,他想。

就算坐在太阳伞底下,那热度仍然烧得有些心慌,他想说些什么,但开了口,鬼使神差地说的却是:“你不戴眼镜好看。”

 

砚寒清披外套的动作停了一瞬,胡乱把头发放了下来,拿过眼镜又重新推回到鼻梁上。

世界终于又恢复高清,砚寒清察觉到身旁一道专注的目光。身旁北冥缜正仔细地盯着自己看,模样认真的仿佛欣赏研究什么画作。

北冥缜问道:“我方才看见你头发似乎有染过。”

他回答:“……以前的事了。”

“这颜色也很称你。”

砚寒清轻咳一声,推了推眼镜胡乱拿了本诗集,胡乱地接了一句:“你眼睛的颜色也很衬。”

北冥缜愣了愣,忽然笑出声来:“你是第一个。”

“嗯?”

“第一个在意我眼睛颜色的。”北冥缜答道。

空气忽然变得有些炽热了起来,砚寒清收回目光,假装又翻了几页。

 

“……夏日拥有的时日也转瞬即过,有时天空之巨眼目光太炽热……”

翻开的第一首诗也正是刚巧,砚寒清觉着耳根的热量似是蹿到了后脖颈。方才穿着衬衣长裤都没有流一滴汗,如今披着件短外套却觉着有汗自背脊往下淌,仿佛是阳光聚焦在身旁,将所有热量都投射到自己身上。

两人间或擦到的衣物布料都像是裹了火,砚寒清咽了咽口水,虽然还端着诗集,却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了。

 

非光,非人,也并非时间,大抵是心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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