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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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王修真系列】桃花镜(十二)

下章准备开始进入第二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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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踏斗罡沈大侠绝杀鬼孟婆    破玉扇奈何婆反阴王怜花

 

沈浪等人难以置信地看着墓穴的石门,寻了半日也找不出破解的方法,也不知道这墓主人到底用的什么方法。

“……这,这可该如何是好……”

熊猫儿有些发愁,若是放在以往,他早就不顾那王怜花的死活,但这次芜花村之事到底还是承了他人情,那王怜花向来无情,但他们却总不至于无义。

“这庙祠应当有别的出路。”

沈浪面色阴沉,眉头紧锁,显然也是着急。

几人正准备往别处去时,后边却传来了一个女子娇媚的声音。

 

“沈大侠无需着急,这墓穴之中当然另有出路,那王怜花狡兔三窟,怎么可能真的死在里头。”

 

三人回头望去,朱七七不由被吓得呀出了声。

 

声音如此千娇百媚,而面前却是一个长相极可怖的老妇人,那面皮仿佛不长于皮肉之上,这笑容每加深一份,都叫人担心那干枯的脸皮是否就会这么掉落下来,比之前那画皮鬼还要像鬼许多。

 

沈浪凝眸看了那女人几眼,忽而缓了声道。

 

“未料孟婆婆也到了此地,看来芜花村之事也有鬼宿的功劳。”

 

那老妇人闻言大笑,于是那面皮又都皱在了一块儿。

“沈大侠果然不凡,竟然还能认得吾等泛泛之辈。”

 

听得这句,熊猫儿鼻子不由哼了一声:泛泛之辈?


鬼宿[注]1之名,所到之处,何人不闻风丧胆?

 

鬼宿一派本是西北的一派宗教,其祖与梦貘[注]2相交合,以操控人之梦境而出名,而后经得多年传承已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所造之梦能从五感将人彻底侵蚀,梦实两幻。

凡是被鬼宿所控,无一人得以逃脱,后为其他部落所排斥,打为邪教,多次围剿屠杀之后,相传早已灭族,谁料竟还有漏网之鱼。

 

沈浪叹道:“听得此村一夜之间皆在梦中失魂,恐怕也只有鬼宿有如此手笔。”

听得这句老妇人似乎也有些感慨,只是那声音实在违和的很,叫人总觉得反讽的意味要厉害的多。

“原本我们也只是顺路偷些梦境而去,却不料此村早有它怪趁虚而入,竟酿得此祸,可悲可叹啊!”

 

村中火光奕奕,耳边哭喊之声不绝,画皮之鬼与那庙祠中暗藏的山蜘蛛相勾结,趁了鬼宿经过之时顺道将那些女子勾引为食,又以蛛躯为阵继续诱杀路人,倒是下得一手好棋。

这究竟是天灾还得算是人祸呢?

 

大概一切还是天命吧。

 

沈浪道:“既不是鬼宿有意为之,在下自也不好多言。”

孟婆婆道:“哦?你竟还真信我们?”

沈浪道:“为何不信?只是我们有一同伴不幸落于墓穴之中,还请问婆婆是否知晓这庙祠的其他出路?”


那老妇人表情忽而变得有些古怪。 

“我听说那王怜花恶贯满盈,杀孽无数,若死在其中,恐怕天下之人都得拍手称快,沈大侠倒是宅心仁厚。”

“我非宅心仁厚。”

沈浪像是想起什么一般,表情略带了些温和:“只是王兄绝没有传言之中那般恶劣,其本性为善,乃是天下少有的奇才。”

 

“哈哈哈!这话说的有趣!”

孟婆婆不由大笑,又死死地盯着沈浪道:“我本以为传说中的沈浪是个怎样正直的人物,原来也不过是为表象所迷之人……”

 

话还未完,沈浪却打断道:“想来婆婆是不愿告知在下所求之事了。”

见得对方手已摸上剑柄,孟婆婆也取出一根长尺为器:“吾等本就是为杀王怜花而来。”

沈浪道:“那真是可惜了。”

 

话不投机,自然只能手下见分章。

两人身手都极好,沈浪武艺本就世间少有,配以道术更是事半功倍,剑魂肖主,以浩然正气为刃,华光四起,衬得其面容刚毅。

而孟婆婆终归是前辈,又是鬼宿手下之人,使出的法术皆是中原之人未曾见过的,自然也叫沈浪吃了不少暗亏。

 

对战之中,沈浪多以防守为主,却也丝毫不显狼狈,甚至还颇为有礼。

每次对方的长尺都已经触及耳畔,沈浪鞋踏斗罡[注]3,总能够避开去,渐渐孟婆婆只能以身化雾,多方而攻,可沈浪却仍是游刃有余的姿态,一招拨云见日,那剑身之上嵌着的钢钉便放出微芒刺开敌手的黑雾。

 

如此难缠,却不猛攻?


孟婆婆暗道不对,正要抽身而走,却发现脚下不知何时竟已结了七星八卦阵。

“怎么……!”

她心一急正要说什么,口中却有血反呕而出。


“哈哈!得手了……得手了!”

她头发披散,眸中却闪烁着得偿所愿的欣喜。

沈浪也是一愣,他还未出手,何况七星八卦之阵也绝不会要人性命,莫不是出了什么差错,还是说……


沈浪不由得急急再次进入阵法之中。

俯身正要询问,他的衣襟忽而被那老妇人拉紧。

她那双目早已变为血红,每每一开口那鲜红的血水便涌出来,反倒将沈浪的衣衫都打湿了。

“……哈哈哈……沈浪,你知道你为何如今还不能同你的剑相合么……”

“心思不纯,尘缘未断……”

“你或许骗得了别人,却绝骗不过我。要是让别人知晓了你的心思……”

那血红的眼睛看得无比渗人,沈浪的脸色却仍很平静,甚至还有几分怜悯。

他将手轻轻放于孟婆婆的脖颈上,轻轻一捏,终于结束了她的挣扎和苦痛。

 

拔剑起身,沈浪将阵法解开,望了一眼地上身躯萎缩的孟婆婆,轻叹道:

“我知道,我也甘愿。”

 

 

为免影响沈浪结阵,熊猫儿同朱七七也不敢擅动,见得沈浪终于获胜回来,便赶上去问情况。

沈浪却是将手中一叠符咒交于熊猫儿道:“看好孟婆婆的尸首,我去找王怜花。”

熊猫儿大惊道:“你知道他在何处?”

沈浪道:“鬼宿麾下的婆婆有两位,孟婆婆同奈何婆,这二人两命相结,一人若死,另一人也无法共活。”

两人也立刻反应过来,方才孟婆婆死的如此突然,想来定然是因为那另一位的原因,而能叫如此之人死的……

 

熊猫儿不由得放下心来:“我就说祸害遗千年,那王怜花哪有这么容易死的!”

沈浪道:“你同七七二人赶紧结阵将芜花村的地脉稳定下来,我去找他。”

虽说王怜花应当还活着,但沈浪神色却还是万分紧张,便是朱七七也知道如今不是任性的时候。

三人一合计,便立刻开始分头行动起来。

 

 

 

“佳人有约,何不出来相会呢?”王怜花话虽说的轻松,但表情之中隐隐是纠结和紧张。

而当看到那火影之中真的走出来那人之时,王怜花的心狠狠一紧,忽而觉得有些事情或许真的就是天命。

那是一个极丑陋的女人,孟婆婆长得凶狠,叫人害怕可怖,而这女人简直就是丑的叫人直犯恶心,那脸似乎被溶液侵蚀过一般,在火光映衬之下宛若厉鬼来向人索命。

 

“我该叫你奈何婆好呢,还是叫你……秋前辈好呢?”

王怜花嘴巴微微开合,终归还是讲了出来。

 

奈何婆身形微微一顿,那眼神更加可怕,仿佛恨不得将王怜花扒皮削骨,生啖其肉才好。

“你同你母亲果然一样。”

王怜花轻笑出声:“你同你的母亲却是全不一样的。”

提到自己的母亲,奈何婆手中钢刺便缓缓伸出——她的右手整根都是五爪铁刺而成。

 

见到她的手,王怜花眼眸一黯,惋惜道:“谁能想到当年名冠天下的‘天下第一琴’,如今会成了这幅模样呢?”

奈何婆也道:“我母亲当年做的最错的一件事,便是信了王云梦这个女人的鬼话,引狼入室!”

“你们母子做了这般多的亏心事,欠下这么多血债,你就不怕他们变成鬼来找你么?!”

 

面前被称为奈何婆的女子就这么直直地瞪着王怜花,像是要将他看出个洞来。

 

“比如说你?只可惜百鬼群欢对我来说,从来都不是噩梦。”


王怜花轻合手中玉扇,睫毛抖了抖:

“便是来了又如何?为人之时我能把他们杀了,做鬼也一样。”

言罢他也不由轻叹一声:“只是我欠你母亲许多,并无意杀你。”

“这真是我平生听过最有意思的事了,你们母子当真是要将那整个修真界都毁了么!”奈何婆仰天大笑道:“我变成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全是拜王云梦所赐,如今就要她儿子来偿命!”

 

“便是我说了,也从没有人会信……”

 

——“那倒不如就继续错吧。”

 

武器从来都是一寸长一寸强,奈何婆手中钢刺挥得虎虎生风,叫王怜花根本近身不得,何况这三味火从来都是炼魂用的东西,王怜花的魂魄更是难捱。

 

便是连地利都不在自己手里,王怜花不由轻叹:自己到底是哪根筋搭错,才会在这里同秋若离对上。

 

此等情形之下自然是速战速决。

王怜花轻轻往后踏了两步,忽而腰身一晃,如魅影一般往另一方向而去,钢刺虽然在她手上轻松得如同绣花针一般,但到底还是一件利器,速挥之时终归还是有所破绽。

王怜花将扇轻展,紧紧夹住中间一枚,两人便僵持在了那处。

 

正准备要起身抵开,王怜花抬眸却对上了一双几近癫狂快意的眸子,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得耳边玉石碎裂之声。

 

白玉骨扇是他的本命法器,法器受损给主人带来的伤害,可以说是是致命的。

 

“你!”

一阵血气上涌,王怜花只觉得心脏处似乎被人狠狠捅了一刀般。

如今虚弱之时,又逢三味火侵身,简直不能再糟糕。

 

“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会准备,便来见你么?”

她抬起那钢刺,透过光,这才叫王怜花发现那尖刺之上竟隐隐有银紫色的光芒,俨然是淬过毒了的。

 

“放心,我还不会让你这么痛快死掉。”奈何婆一步步靠近,捏紧王怜花的下巴,对着火光仔细端详。

火光照映之下,那本苍白的脸倒是带上几分血色,虽然落在敌手,但那双眸明亮如星辰,眼波无意却脉脉如水,睫毛细长足以叫他掩住全部的痛苦。

如今似是极疼,那眉峰便微微蹙起,眼角也捎带着难耐之意,只是放在生得同王云梦一般的那双桃花眼中,反而叫人涌起想要肆虐的快感。

 

“果然和你母亲一般,长得一副叫人可怜的模样……”

她似是想起什么一般,手下的动作更加不饶人,叫得王怜花不由疼得低吟出声来。

 

“这淬了毒的武器不会这么快要你的命,以你的道行,恐怕要扎数百下才死的干净呢!”

看着王怜花合眼一副认命的模样,她心里不由大喜,赶忙用左手压住他的胸膛,右手举起那钢刺直直地便要往王怜花的心脏处捅去。

 

“秋若离,我似乎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奈何婆手中武器微微一顿,而正是这一顿,王怜花原本紧闭的眼眸便忽的睁开,眼中寒芒四溢,尚且带着血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火光之下那笑容便显得无比妖邪。

 

一个反身回压,不等对方动作,他右手便已往腰间轻轻一抹。

 

“……本打算留着给沈大侠的,却是便宜你了。”

毒针入骨,连挣扎都来不及便已经倒下,只有那睁得大大的眼睛还在告知着主人死前的难以置信。

 

“结果,你也是死在我手里……”

 

正要起身,王怜花却忽觉手臂一疼,感觉四肢提不起力气来,仔细一看才发觉,那女人的钢刺终归还是稍稍碰到了自己。

 

如今困于火中,法器受损,又深中怪毒……

王怜花忽而有些想仰天长啸的意思:当真是天要亡我!

 

我王怜花潇洒半世,结果却是要同这等因果死在一处么?

虽然本来就打算一命换得一命,只可惜不知那个女人是否会遵守诺言。

 

新收的那王祺堇没死成,结果我这个当主子的却先去了,真是没天理。

人死前总是有千百转的念头如跑马灯一般回过,于是王怜花便想起很多人,自己的母亲,秋若离的母亲,还有快活王,朱七七……

 

还有沈浪。

 

沈浪!

 

一想起这个名字,王怜花的心便又隐隐作痛,全身都为之战栗。他急急地便捂住了嘴,以免因为方才的心神不宁而使血涌得更快。

 

王怜花忽而有些不甘:我要死了,沈浪岂不是就好同朱七七在一起了?

 

我在这里受苦受难,凭什么沈浪就能好好的!

 

王怜花想到这里突然又不想死了,他想,自己便是死了,也一定要拖沈浪进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执念,他只是一想到沈浪同朱七七在一起就觉得心烦意乱的很。

 

他想,沈浪就应当是同自己在一起的才对。

 

心念一动,王怜花刚刚站起的身子不由一顿。

 

——自己都在胡想些什么!

 

 

正想到这处,外头却传来一个他无比熟悉的声音。

 

他自然熟悉,他听过那个人唤过他多少遍。

熟悉得深入骨髓,熟悉得合着眼都能想到那人说话的样子,甚至叫他此时有些想要落泪。

 

“怜花!”

 

王怜花抬眼望去,他之前埋怨了千百遍的人就站在火光之外,绝尘而来。

依旧凛然如天神,双眸奕奕如星辉,只是那衣衫只在凌乱,眉宇间也是少见的忧急,俨然不符传闻之中‘山崩于前而不乱’的沈大侠形象。

 

王怜花想:肯定没有人见过沈浪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

 

见到他,心底所有的不安便立刻化作虚无,之前刚刚撑起来的意志也就全然放松开了去,就像是在外受了欺侮的孩童见到父母一般,满心的都是依赖。

 

在合眼倒下去前一瞬,王怜花便感觉到一双温柔而坚定的双臂轻轻搂住了他,耳边还有那人似是心疼的一叹。

 

“……怜花。”

 

王怜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种近乎别扭的信任算是什么,他一贯都是个享乐主义者,如今身魂皆伤,他索性也不探究,就任由自己沉溺其中,任由自己最脆弱的时候被人看去。


——任由意识渐渐归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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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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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属金,为羊。为南方第二宿,主惊吓,故多凶。

[注]2:上古时代的神兽,特指一种奇幻生物。传说中,他们以梦为食,吞噬梦境,也可以使被吞噬的梦境重现。

[注]3:步罡踏斗是道教斋醮仪式组成中常用的仪式元。是斋醮时礼拜星斗、召请神灵的法术。

武器设定:

王怜花:白玉骨扇。(本扇已死,有事烧纸)

沈浪:七星剑。

沈浪这把七星剑又名七星龙渊,由欧冶子和干将两大剑师联手所铸,俯视剑身,如同登高山而下望深渊,飘渺而深邃仿佛有巨龙盘卧,是名"龙渊",是一把诚信高洁之剑。

熊猫儿:“乾坤一袋装”的神磁紫金葫芦。

原型源自原著《武》,改自《西游记》里太上老君的法宝——紫金红葫芦,乃昆仑山下的一根仙藤上所结出的法器。

朱七七:淑女剑。

原型源自《神雕侠侣》,和君子剑为一对。剑身乌黑,毫无光泽,锋利异常。

《神》中记载其被收藏在绝情谷水仙山庄的剑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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