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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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鼠修真系列·阴阳环番外】落朝衣

自猫鼠最后一篇发出去之后,感觉大家反映还是不错的,感谢亲的回馈还有喜欢~

微云小天使的评论也叫我超有感慨啊。

猫鼠的故事在这篇番外之后大抵就结束了,有可能再有一篇番外吧,这个看情况。

这篇有一点点涉及沈王,不要以为我说沈王HE就真的会HE,毕竟在开这个坑的时候我本来是想写蛇精病风格的,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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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是种很残酷的东西。

再威武强大的战士也会倒下,再睥睨天下的君王也无法避免会为其化作白骨。

没有一座城池是永恒不变的,也没有一个人可以是永恒不变的。

但白玉堂从来不担心自己会忘记展昭。


因为只要他活着,他便忘不了。

起初他是极自责,极后悔的,虽然在哥哥们的面前他看起来已经成熟稳重了许多,但天下不会有人,真的在几天间就可以长大的。

 

在奸王的计谋破败之后,树倒猢狲散,那些曾经投奔他的人,如今都在仓皇逃窜。

而他跟在包拯身后,一袭素衣,腰挂长剑。

他看着如今门可罗雀的襄阳王府,想到:有些债应当要细算了。

 

公孙策在查人之时,却发现独独少了邓车,本当他是又落跑了,于是急忙传了王朝马汉前去抓捕,但当他们回来的时候,带回来的却是一具尸体。

身上深深浅浅一共四十七道刀锋,表情惊恐,仿佛死前遇见了罗刹一般。

 

王朝正同马汉讲着“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道理,公孙策数完伤口,看了两人一眼,忽道:

“展侍卫死时,身上也有四十七道伤。”

 

王朝顿时停了话头,同马汉两人面面相觑,正想问公孙策该如何处理,包拯却走了过来叫他们赶紧去带那飞叉太保钟熊,即刻便要开堂。

 

公孙策为难道:“大人,这可该如何是好?”

“皆是冤孽,又当如何呢?”包拯轻叹:“也是邓车手下冤魂无数,此番又行如此奸邪之事,现今落得如此下场,不过也是自作自受。”

语闭,便见到白玉堂恰好自外头进来,手中的巨阙上尚且还带着血痕。

公孙策略有难色,倒是包拯冲他点了点头。

白玉堂正要反身而走,又被包拯叫住。

“前几日丁小姐寄信说要来见你一面。”

白玉堂一愣,表情有些诧异,最后似是终于回过了神,点头以应。

 

 

丁月华自拜别母兄之后,先是将花冲押到了开封府,包拯也正是自那花冲处得了消息才赶至的襄阳。而后丁月华竟直接派书一封回家,自己只身一人上了云梦宗去了。

同那些五六岁便来了云梦宗的女道士相比,她虽起步晚了许多,但其基础扎实,慧根又好,很快便在新一代中展露了头角。

只是她本想同王怜花稍稍切磋魂术,未料对方去了落霞观至今未回,这事也只好耽搁了。

而后接到丁兆兰的信说展昭去世后,丁月华便火急火燎地下了山来,而要见的人自然也只有一个——白玉堂。


从来也未想到两个人中间竟会有这样的一道缘分。

 

丁月华候在后院,听得人来,便回头望去。

白衣胜雪,面冠如玉,正是她记忆中的白玉堂,但有些地方似乎又有些不一样了。


“丁姑娘。”

见到故人,白玉堂的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丝毫看不出他之前做了什么。

丁月华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本书,是丁家作为传家宝的秘籍。

白玉堂接过翻看,大都是关于阴阳环的事,一瞬间他的表情便黯淡了下来,草草翻过几面,嘴角却又微微上翘,似乎释然了什么。

“丁姑娘以为我也会责怪你不成?”

白玉堂摇了摇头,将书又退回给了丁月华,笑道:“都是那蠢猫咎由自取,你也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

丁月华面色稍霁,不由开始细细打量这位白大哥。

要说两人曾经初见,他便是同着那展大哥一起来的,那笑脸叫他印象深刻——明明已是及冠,却总让人觉得仿佛是弟弟一般,叫人怜爱不及,同他讲话之时也会情不自禁为他所感染。


只是如今的他,却仿佛化作了冰面下的河流,和缓干净得叫人不由为之驻足,却又看不透那薄薄的冰面。

 

两人并没有多话,却仿佛有一种默契,此时便是沉默也显得分外叫人愉悦。


“你是要等下去么?”丁月华忽道。

白玉堂点了点头。

“阴阳换命,以欺天道,此乃不正之术。”

丁月华将书放回手中,看着对方一字字解释。

“行此术之人,两百年不得超生,两百年不入轮回,百世皆得早夭。”

丁月华叹了口气:“况且,这人海茫茫你又何处去寻。”

 

白玉堂忽而轻笑出声来:“他既能为了我如此,我白玉堂又岂是忘恩负义之人?”

他虽是笑着,但语气严肃,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若真需要那么久,那么我便就等他四百年,寻他千百世,管他在何处,只要我还活着……”

“就总有一日能寻到他。”

 

丁月华怔怔地看了他许久,眉头缓缓舒展开去,终于释怀地笑了。

她想,也许世间真的有一些东西可以亘古不变。

 

 

在那之后过去了多少时间?白玉堂不记得了。

后面经过了多少事?他也不记得了。

包拯告老还乡是多久前的事了?

公孙策,颜查散还有雨墨他们去世又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这于选择了修行的人来说,这都是需得面对的问题。

那些人走了,他并非不痛心。

朝代更替,他也并非不惆怅。

只是他既然做出了选择,那么就必须走下去。


行修道之路,便需得清此私情。

人间路走过,红尘皆看破,一切原都是虚无,便连念也难生。



曾经准备出发西北之时,他还特意去见了王怜花一面。

只是王怜花此人向来耐不住性子,他去了云梦宗没逮到王怜花,却是遇见了沈浪。


这两人果然兜兜转转了这么些年,最终还是绕在了一块儿。


他们的问题和自己又大不一样。

他有时候很庆幸,自己只要等着,终有一日或许能见到展昭,但沈浪他们并不同。

于是他也问:

“你有没有后悔过?”

“那你又有没有后悔过?”

见他摇头,沈浪又笑道:“所以我也不后悔,我只是遗憾。”

“我遗憾我太晚才认识他,遗憾在一起的时间太少。”

 

便是一向云淡风轻的沈浪,也是会露出这般为难的神情的。

“但对我而言,能拥有这一世就足够了,这便胜过所有。”

 

沈浪道,王怜花大限来的那日,他会选择自散魂魄,陪他一起湮灭。

他静静地喝着茶,语气平静,仿佛诉说着一件不甚大了的事情。这是他下定决心的表现,而沈浪做的决定没有人可以改变。

白玉堂听得不由怔住,许久后他却又笑了。

“也是,他值得这么做……”

 

也许还是不要遇上对方比较好。

但遇上之后便又会疑惑,在那之前的时间,自己是如何度过的,没有那个人的每一分每一秒,俨然身在炼狱。

他想他们和自己是一样的,被天道玩弄于鼓掌之间,最后也都别无选择。

 

他已经许久没有回去过流寻派了,不是不惦记,不是不想念,只是他再没有勇气踏上那条路了,于是他开始了他的旅行。

从艳美的江南的雨季走到那大雪满地的极北,从黄沙四起的沙漠走去那冰川高耸的昆仑。

山一程,雨一程。


有时候白玉堂也想,若是没有了执念,他还能否坚持下去?这万千景色终有看尽的一天,那时他又该如何是好?

生命之中若只余下执念,那是可悲,可若生命里连那执念也没有了,那便连活也无从谈起。

 

他想,他还是得等。

沈浪愿意为了王怜花而死,他愿意为了展昭活下去。

 

 

 

看尽风景需要多久?重逢又需要多久?

四百年还是四千年?

其实若是有缘,便是隔着那汪洋大海,也终能遇见。

 


他收到信,卢方已经到了洞虚境界,流寻派的位子也早扔给了后辈们。

他打量着那个叫阿飞的名字,才发觉时间已经过去那般久了。

也许他是应该回去一次了。

 

 

 

再次回到襄阳城,并没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多次的战火改变了这座城市许多次,如今回来的时候,只感觉走在了一个崭新的地方。

说来人真是一种顽强的生物,即便是被毁灭了千百次,也依旧能在废墟之中创造新生,便是有万千黑暗袭过,在那之中也总会有一丝人性之光尚存。

只要有光,那么便还有希望。

 

他循着自己的记忆走至那开封府。

外墙也都是新的,重新粉刷过的,格局倒是照旧安排。

逛着那小巷也是颇有情趣,白玉堂脸上终于又有了些生气,他终归还是喜欢这个城市,喜欢有人烟的地方。

而这么多年没有来,本以为已然忘却的记忆,如今却涌来的如此凶猛,每个细节都仿佛清晰的如同昨天。

 

回到流寻派时,他第一眼便看见了卢方,卢方也看见了他。

“五弟,你回来了。”

“大哥……”

白玉堂忽然觉得鼻头有些发酸,只得揉了揉鼻子,笑道。

“我回来了。”

两人对视着,似乎有万千话语要说,但最后却还是无言地拥在了一起。

此时此刻其实任何语言都是多余,他们笑着拍着对方的肩和背,仿佛对方真的只不过是外出了一趟才回来。

曾经的那些隔阂此时此刻也再无必要。

 

徐庆和韩彰两人都在为了冲破分神期做准备。

而蒋平放弃了修道,很早便过世了。

 

听到这个消息,白玉堂差些没打翻手中的茶水,表情有些尴尬。

“不关你的事,你四哥还不让我同你讲,但我想终归还是该让你知道。”

卢方道:“马上我也要闭关准备最后的渡劫了,下次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了。”

 

“我压着自己的修为,也正是希望最后还能再见你一面,好在我终于等到了。”

看着白玉堂的表情,卢方悠悠地叹了口气:“总是有人会做出这样的选择的,其实我也并不奇怪,四弟就是这样的性格,有些东西太早想明白了也不太好。”

白玉堂道:“曾经我一直以为,四哥会是我们五人中间最先成功的那一个。”

卢方笑了笑:“我又何尝不是这么认为呢?”

 

“算了,这些话便不讲,回到这里来可有什么打算?”

白玉堂道:“没什么打算,只是随便看看。”

卢方道:“那就随便看看吧。”


气氛突然沉默下来,谁都不愿先开口,最后还是卢方深深叹息道。

“……那么便再见了。”

白玉堂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得这几百年来自己似乎并没有任何的长进,只能坐在椅子上看着卢方慢慢离开房间。

只能静静地看着对方离开。

“再见。”

 

人与人的相遇和道别总是如此,往往猝不及防,又难以割舍。

有些话就放在心口,却又无法言喻,最后只能放弃。

许是相遇的美好决定了离别的痛苦,但也正是离别的痛苦叫那重逢叫人如此欣喜。

 

 

 

多久没被这么拦在路中央过了?白玉堂不由苦笑。

尤其是被四五个壮汉和七八个姑娘给一起围在了路中央,这个架势叫他第一次有些摸不着头脑。

“对对对,就是他,不许让他跑了!”

“快快快,快拦住他后面的路!”

白玉堂脸上苦意更甚,只得行礼道:“不知在下何处冒犯了各位,竟行如此阵仗?”

一个容貌和善的少妇倒是即刻从另一头赶来,一边挥斥了那些人,一边解释道:

“实在抱歉拦住了这位道长的路,只是舍下有些事需得求道长相助。”

不过有事相求,又何须如此,白玉堂摇了摇头道:“夫人有何事相求?且说来与我听听。”

 

这位少妇家中的幼子忽而染疾,久治不愈,眼看着离鬼门关只差一步,前些日子却突然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仙人说今日在门口等一个白衫长袍,腰挎长剑,相貌俊秀的道长,我唯恐忘了相貌,还即刻趁着醒的时候给记了下来。”

“他还道只有这一次机会,若是错过了我的孩儿便再无生机,因而才搞出这等事来……”

言罢瞪了一眼那些佣人,又转而开始哭诉自己这个孩子命中无福无缘,还要生这恶病,怎得这般苦。

见得白玉堂一脸震惊的样子,少妇全当他不肯,便跪下求道:

“我知我孩儿命中带煞,仙人也说不能留在家中,唯恐害了家人,若是道长愿意相救,我便让这孩子认您当干爹,我也并不求每年能见他……”

白玉堂急急地打断了少妇的话,问道:

“你说……他叫什么名字?”

少妇面露不解,却还是认真回复道:“展昭,明者为昭的昭。”

 

 

一个人与另一个人的相遇需要渡过多少年岁,走过多少桥,行过多少路,求过多少魂?

也许是百年之后,也许此生不见。

但也许就在下一刻。

——亦或者此时此刻。

 

 

 

驱邪治病不过举手之劳,白玉堂笑道:梦中仙人这等把戏,也就只有丁月华可以做的如此惟妙惟肖了。

他从未见过展昭小时候长什么样子,但只要是他,在白玉堂眼中那便是最英武的了。

而如今这个最英武的人身高还不及他的腰,坐在床沿上盯着他,两人大眼对着小眼。

“从今后你就是我的弟子了,你母亲已将你托付给了我,如今马上要离家,快些去和你家人道别吧。”

那小娃似乎并没有普通孩子那般天真的感觉,甚至还叫人觉得有些太成熟。

他看了白玉堂许久,忽而出言道:“我见过你许多次,在梦里。”

白玉堂手忽而一顿,却只是笑笑道:“是么。”

“你叫我觉得很熟悉。”孩子渐渐走近他,小手慢慢地触碰上他的衣物。

白玉堂虽然面上冷静,但心里却是百味杂陈,此时此刻他很想能紧紧抱住他,他的身体甚至都在因为对方的触碰而颤抖着。

小展昭看着他,原来严肃的脸庞终于笑了开来:“你让我觉得好欢喜。”

这一笑终于让白玉堂有些无法控制,他伸出手握住对方,两人双掌相靠,手纹相贴,仿佛连命都连在了一起。

失而复得的感觉,叫白玉堂只想让时间就停止在这一刻。

 

——他终于等到了。

 

“真的不用去道别么?”

“不用,他们都知道的。”

小展昭紧紧回握住对方的手,抬头看着他:“师父,我们现在去何处?”

白玉堂愣了愣,却是笑了开来,望着这苍茫天际,心中是从未有过的满足。

“天地如此之大,你想去哪里,我们便去哪里。”

 

这次的路有两个人走,曾经的约定也终于等到他来赴约。

 

今年的这个暖春,襄阳的梨花开满了全城,琼葩堆雪,暗香盈盈,但这一切都抵不上面前这个精致如瓷,白衣胜雪的男子。

花瓣擦过他的脸颊,如蝶影翩翩落在了展昭的头上,他偷偷拿下那朵花瓣,轻吻后又小心地放在怀里收好。

 

等待总是长久的,但心动不过只有一瞬。

那年满城梨花常开不败,有一抹白色温柔地落进了他的心里,漾开一片涟漪。

 

自此便是一生。

 

好在这一生,再不会有分离。

 

 

 

《落朝衣》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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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HE了,爱不爱我!

日后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写师徒PLAY了HHHH我的内心毫无波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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