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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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王修真系列】桃花镜(七)

本篇为沈王线!

为沈王线!

为沈王线!

 

这章之后直接更猫鼠线到猫鼠结束。

有小天使提要求说想直接看到HE的番外,我尽量加快速度吧,这几天在写作业咳咳……

最后肯定会给你们放HE的,相信我,猫鼠结束之后,我第二天就码出来。

 

关于为什么这么打TAG,请参见我前面关于TAG调查的结果通知:点我

【第六回】                             【第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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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探村庄冯员外苦诉芜花事变    遇诡事王怜花巧逢冯氏小女

 

一路上几人有说有笑倒是难得轻松,朱七七本就是个开心果,她其实一点也不在意其他的事情,除了这个走在她前面的男子。

她看了他一路,脸上永远带着甜蜜的笑意。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有时候仅仅只是能同心上人待在一起,便足以叫她们用命来换了。

在之后很久的时光里,她也永远不会忘记如今的心情,一如她同沈浪一起拜入落霞观的第一天。

 

而王怜花的脸色却并不见得有多好,他一路上神色紧张,似乎在纠结着什么。

沈浪自然也是发觉的,若是有什么好让他路上在意的,恐怕也就只有王怜花一个人。

“王公子看起来似乎并不怎么愿意。”

王怜花叹口气道:“若是我真的猜中了的话,相比你也是不愿意去的。”

沈浪却是神色如常,他的眼神温和而坚定,一眼便叫人甘心追随,他总是这般自信却又总是那般毫不在乎的样子,仿佛世间没有什么足以引起他的兴趣。

王怜花最讨厌他那样的神情,仿佛在对上他的第一眼,气势便矮了一截,而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若连最开始的气势上就输了,那么后头又何须再比较?

“但我们不能不去。”沈浪慢悠悠地答了一句,目光向上直直地迎向前方。

 

远远已经可以看见芜花村村前那一大块如同标示的石头。

 

但王怜花还有熊猫儿他们都知道沈浪在看什么,因为他们也已经注意到,芜花村天空那暗沉的天色,仿佛在预兆着什么。

 

“我就说白飞飞这个女人绝不寻常。”王怜花的语气中夹带着几分讥诮,让朱七七分外不爽起来,她固然不喜欢白飞飞,但比起王怜花,她还是宁可包庇一下自己以往的同门的。

“再不寻常也总比你要好得多。”

王怜花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叫得朱七七有些发抖。

她见过王怜花很多的表情还有眼神,有玩世不恭的,有欣赏的,有好色的,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如同深渊一般隐隐透着杀意的,这种眼神向来是死士才能拥有的,这样一位公子又怎会有这样苦痛的眼神?

 

朱七七楞在了那处,只听着耳边熊猫儿和他两人的斗嘴。

“你这王怜花今儿个倒是学乖了。”

王怜花弯起了眼睛,上挑的眼角微微眯起感觉能开出一朵花来——他本就有着一双勾魂夺魄的眸子。

“我早该记得这个道理的。”

“什么道理?”

“永远也不要同女人讲道理,因为有时候同女人总是没有道理可以讲的。”

他那双勾魂的眼睛缓缓扫过她的脸,朱七七就感到如坠冰渊。

然而朱七七也来不及细细思考了,因为只是下一秒,王怜花的眼神就又化作脉脉有情的水波,看着她只笑,笑得她头皮发麻。

 

他到底有多少张脸皮,多少双眼睛?

她所认知的王怜花又是否是真正的王怜花?

在这一刻,朱七七迟疑了。

王怜花对自己的感情,她向来是有几分自满的,但此时此刻,她忽然不信了。

一个连最容易透露情感的地方都能掩饰到极致的人,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呢?

 

 

她忽然有种奇异的感觉,这个芜花村去不得。

这一去,有很多东西可能都回不来了。

 

但沈浪已经跨出了第一步。

 

王怜花紧跟其后,这个村子很安静,但也正是因为太安静了,反而处处透着诡异。

因为一个村子这么安静的时候只有可能是在深夜,然而现在还不到晚饭的时刻。

 

“这个芜花村到底是怎么了?”熊猫儿走在路上本打算去寻个人家借宿一晚,但如今家家门户紧闭,叫他反而有些心里发毛。

熊猫儿尚且记得曾经和沈浪以及朱七七初次下山,他们便就是在这个村子落的脚,当时是为了给师父们探听些消息,顺道为山上的师弟师妹们带些吃食的,结果顺道解决了村里为祸的水妖,还被村长一家留下来作了客。

“如何与否,上前一问便知。”沈浪牵了马走着,在见到芜花村的第一眼时,他的表情有些震惊而后便转为可惜,现在却又恢复作了平静。

熊猫儿心中不由发急,正要上前再问一二,结果却被人拉住了手。

回头一看却是王怜花带着几分笑意看着他。

“你拉我作甚!还不放开!”

王怜花不急不慢,反而将手一推,敷上他的左肩。

“你!”熊猫儿一路上提防着王怜花,就怕他惹出什么事端来,如今被近了身,更是发急,眼珠子都是充血的红,奈何与王怜花比内力,他还是自愧不如。

王怜花像是看穿他的心思,却仍是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慢悠悠道:“我这可是在救你。”

 

放屁!

熊猫儿正想大声嘲笑几声,另一边的手就被另一人拉住了,而那人正是沈浪。

“王兄并未说错,猫儿你且将静心咒念上几遍。”

 

别人都可不信,沈浪的话不能不信。

熊猫儿顺从地点了点头,舒了口气,静下心来之时便能感到左肩和右手都有一股真气缓缓冲入他的体内,配合着静心咒,头脑倏地便冷静了下来。

睁开眼的一刹那,熊猫儿这才大惊,门虽关着,但那每家每户的窗户处却有着一股视线在牢牢地盯着他们,便是威武如同熊猫儿这般的人物,这样子千百道不知来处的视线注视下,也要发憷。

 

古怪!实在古怪!

熊猫儿这才反应过来王怜花所谓救他是什么意思,在进入芜花村的那一刻起,他们就进入了一个阵,而这个阵对活物尤其是阳气旺盛的活物最为喜爱,碰上如同熊猫儿这般性格直率的男子,恐怕第一个就要迷了他的眼。

幸而王怜花同沈浪救的及时,不然下一秒他可能就得永远陷在这个阵中,永远走不出这个村庄。

隐隐后怕的同时,熊猫儿也不由佩服王怜花的内功。

方才沈浪与王怜花齐力通其经脉,那内息竟隐隐不分上下,而且两人配合之默契甚至无需言语,只需一个手势的改变,对方立刻便知晓下一步的作法。

要说天底下能与沈浪并肩匹敌的,纵然熊猫儿自己不愿开口承认,但心里是默认了的——那只有王怜花。

 

“熊兄,莫把在下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王怜花脸色未变,收回手牵着马又往前走了几步。

熊猫儿自知理亏,颇为几分尴尬,只得哼哼唧唧地走到一旁去了。

沈浪却是笑道:“王兄本性一向还是不坏的。”

王怜花鼓掌大笑:“得沈大侠一句称赞,在下实在是荣幸之至。”

“你若是能同现在这般,我还能再称赞你一句。”

王怜花挑了挑眉:“才一句?”

沈浪道:“若是赞你千句百句,你王怜花还会稀罕?”

“稀罕,自然稀罕!”王怜花笑道:“我稀罕只是因为说话的人是沈浪你,而不是别人罢了,若是什么劳什子的人都要来评价我,我王怜花才算是没了身价。”

沈浪只温和地看他,并不说话。

 

发觉到对方的目光,王怜花错开了那眼神,牙齿不经意地咬了咬下唇。

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畏惧起沈浪的眼睛。

他王怜花本该是无所畏惧的,那么他就应该剜了对方的眼珠。

 

但是他是沈浪。

因而他做不到。

 

他一方面害怕对方的目光,只因这双眼睛之下,一切的隐瞒都是徒劳;

另一方面,他却又渴望着这样的目光,最好就让那双眼睛永远属于自己,叫他再不能这样温柔地看别人。

 

任何一个被这种目光注视过的女人恐怕都无法从中逃离,并且都渴望占有。

王怜花并不是女人,他只是产生了兴趣,而很少有什么能让他产生兴趣,并且求之不得的。

而他想要的东西,除非他腻了,不然他绝不会放弃,他不会像那些渴求着沈浪的女人一样用着自己的温柔和爱去感化他。

王怜花想要什么,永远都是不择手段,哪怕强取豪夺,哪怕玉石俱焚,他要做的事,没有人可以阻止,也没有人可以违抗。

 

现在没有人说话,四人各怀心思地走着。

不过目前这个状况下,确实也并不适合说话,尤其是被这样炽热而恐怖的目光注视着的情况下。

“等一等。”沈浪忽而停住了脚步。

熊猫儿嘴里还喃喃地念着静心咒,深怕又中了什么其他的阵,听得沈浪一句,立刻转过头来。

王怜花微微一笑,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把匕首,忽的将身边的马一划。

突如其来地疼痛叫马抬腿嘶鸣,大步地往前跑去。

 

沈浪看了王怜花一眼,似乎并不惊讶他的举动,只立刻配合着扯了熊猫儿还有朱七七身形往旁边一闪,即刻冲进了一间草屋。

熊猫儿和朱七七二人惊魂未定,被另外两人扯了一路这才回过神来。

沈浪则早就备好了说辞道:“七七,猫儿你们受惊了。”

“沈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都糊涂了。”朱七七刚刚从方才的马鸣声里回过神来,拍着胸脯似乎在缓着劲。

“王兄割马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此阵最喜活物,当然更不能见血,我们从进入村庄开始就在这个阵的注视之下,唯有以此伤马为引,方能暂时有喘息之机。”

“二则是因为为了通告这家的主人……我们来了。”

 

沈浪轻轻叩了叩门扉,那小窗动了动,随后便传出来一个声音:“是……是沈大侠么?”

“正是在下。”

里头的人声音立刻开心地发抖,那门也即刻打开。

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头,干瘦干瘦的,那眼窝都陷了下去,面色蜡黄,每个动作都叫人觉得仿佛是僵尸一样,仿佛即刻就要断了气,便是说他是什么活死人,别人也定会信的。

 

房间里是浓重的香的气息,这个味道非常特殊,叫人闻了头脑就直发昏。

王怜花似是早有准备,递了几颗药丸给了沈浪他们,沈浪则是毫不犹豫地拿了吞下。

熊猫儿怀疑地看了王怜花好几眼,见得沈浪已经咽了下去,索性也往嘴里一塞。

朱七七也是同样,其实便是王怜花给的是毒药,只要沈浪吃了,她也是会毫不犹豫地吞下去的。

 

朱七七正要叫王怜花再拿颗出来给老人解解毒,老头却是咳嗽着摆了摆手道:

“没有用的,我已经病入膏肓,若是没了这个香吸,恐怕即刻就要死了。”

沈浪正色道:“若非此处为快活王管辖,本来我们早该来的。”

老头摇了摇头:“我从未怪过你们,只因它来的太快,太狠,这阵又太毒,你们便是来了也不过送死而已。”

“它是什么?”熊猫儿立刻抓住了关键词问道。

“它,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是男是女,是美是丑,又有谁知道呢?对我而言就是个怪物。”

“冯员外,您其他的家里人呢?”王怜花忽而开口。

听到这个称呼,老头抬头,那浑浊的眼睛里似乎冒出火花来,又似乎极悲戚,看得人好不难过。

这句话一出,便是沈浪也脸色一变。

冯员外他是认识的,不只是他,熊猫儿和朱七七他们都是认识的,这正是曾经招待过他们的芜花村的村长。

冯员外,本名冯殷来,是这里的一员大户,平日里乐善好施,宅心仁厚,广受赞誉,沈浪他们甚至还来参加过他小女儿的满月酒。

那时,他全不是这个样子,冯殷来本相貌堂堂,知识渊博,四十多岁的时候还如同三十几一样,当时熊猫儿还打趣他说他定是同他们一般练了道法,不然为何容颜还是这般未改。

他还笑说:“若我这个年纪已能在金丹期那也是不容易。”

而如今他不过也才五十,却仿佛年逾古稀。

 

“你,你认识我?”冯殷来说了这句后,立刻自嘲道:“我倒宁愿你们从未认识过我。”

“我不认识你。”王怜花笑道:“但我认识你的大女儿。”

话音刚落,当场的几个人脸色都有些古怪,王怜花却是全不在意,继续道:

“若是连自己门下的弟子都不认识,那我未来还怎么做这个掌门?”

冯殷来忽的站起,大惊道:“你是王……王公子!”

 

他惊讶,他当然很惊讶,他只知道云梦宗有一个王公子,却全不知道他的年龄还有长相,他只将自己的女儿顺着她心意给送去了云梦宗学习,却并不很了解外头的事,尤其是有关修真的事。

他双手颤抖着,想起自己女儿对自己说的话。

“我们宗里只有一个男人,但这一个男人就胜过那千千万万个。”

他对此本来还颇为不屑,对于女儿有心的男子,想来每个当父亲的心里总是有些不快的。

她又讲道:“爹爹,你能想象一个二十岁的少年已经有元婴后期的修为么?”

“他再过两三年恐怕就可以到分神期您信不信?”女儿好不羡慕地说道:“我不过比他小几岁,到现在才刚练成金丹呢。”

 

而这个人就站在他的面前,这个年轻人看上去其实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但那双眼睛却不像是这个年龄孩子的,它本该是活泼的,纯净透明的,如同自己曾经的女儿一样。

然而它却叫人看不透,明明就在眼前,但你看进去只能看到无边无际的黑暗,什么都没有。

 

他握住王怜花的手,王怜花也并不闪躲,他对于父亲这样的角色似乎总是带着几分格外的残忍还有格外的好奇。

冯殷来倒地跪了下来,求道:“若世间还有人能救小女,那定然是王公子。”

他的眼睛里已经流不出泪来了,他的泪水早就流干了,但是此时此刻他悲痛的嗓音还是叫人可以感觉到那样的绝望。

“我的大女儿已经毁了,唯有我的小女儿,求求您一定要救救她。”

“其实你不该求我。”王怜花注视着这个老人许久,却扭头笑道:“我这人最爱看的便是人痛苦的样子,你这样只会叫我更加开心。”

老头楞在了那处,显然没想到女儿嘴中那胜过千千万万男子的人,一个少年会说出这样的话。

 

王怜花一指沈浪道:“你该求的应该是这位熟人。”

冯殷来疑惑地看向沈浪,他分明记得王怜花才是最熟知这种阵法的人,但为何要求的却是沈浪。

“能叫我王怜花做事,除非有什么别样的好处,或者你足以拿命压我,不然我是决计不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王怜花嘲笑别人起来向来不留情,而说自己的时候似乎更加不讲情面:“你除了一条命什么都给不了我,我也不想要,那么你只能用命来压我,但你又没这个实力。”

冯殷来听得一愣一愣,显然没有绕过弯来。

王怜花并不理睬他,只瞧着沈浪道:“而天底下唯一可能取我王怜花性命的,只有这位沈大侠。”

沈浪无奈地看了王怜花一眼,摇了摇头,将跪在地上的人扶起,说道:“员外您先起来,这件事先同我们细细讲了,我们再做决定。”

 

冯殷来站起身,看了王怜花一眼,像是想通了什么,叹道:“原来如此,原是我求错人了。”

虽然如今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但他终归还是曾经的冯员外,知晓有希望后,他也冷静了许多。

 

看了看外头的天色更加阴暗,冯殷来道:“自那鬼魅一样的怪物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

“它来得是这样急,这样快,又是这样猝不及防,只不过一个晚上,一切都变了。”

冯殷来叹了口气,脸色痛苦,显然不愿意回想那一夜的事情。

“没有人知道它是什么,它起先只对女子下手,一夜之间所有的女子都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了,先是妙龄少女,我的大女儿正是这么没的,而后那些妇人也是,接下来那些上了年纪的也不见了。”

“本来没有人知道她们去了哪里,直到那之后的夜晚……”

冯殷来面如土色,忽而起身走向那破破烂烂的窗户,回眸看向一干人道:

“与其听我讲,倒不如直接用眼睛看吧。”

 

 

夜色渐渐暗沉,芜花村的天似乎黑的比任何地方都要早。

很快沈浪他们就明白为什么冯殷来不愿意讲了,因为这个场面本就难以用语言描述。

那十足的诡异,十足的可怖。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白色的纸片,仿佛是烧给死人用的纸钱,远处传来女子嬉笑的声音,仿佛是少女们刚刚作完农事回来一般,轻松而可爱。

于是十几个少女从远而近走过来了,一身素色的长袍,那脚步翩翩仿佛是飘过去的一样,眼神呆滞,嘴唇鲜红并笑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诡异的便是这处,她们明明只是微笑着,嘴唇都未动,但耳边那由远及近的打闹声谈笑声却不绝于耳,仿佛不是她们发出的一般,但除了她们,这里本就再没有别人!

到底是鬼魅,还是在做梦?

 

少女们每人手中都捧着一大束的香,于是整个道路上都弥漫着这样的味道,而这个味道也一点不叫人陌生,因为它正是走入这草屋时所闻见过的。

“她们去上香。”冯殷来忽地说了这一句:“但没有人知道她们去往何处。”

朱七七本想问为何没有人知道她们的去处,但很快她便晓得了,为何家家户户都关着门,为何没有人知晓她们的去处。

 

一扇木门突然打开,一个年轻人冲了出来,衣衫破烂,头发凌乱,像是个疯子。

而他做的事倒也像是疯子。

他冲进少女之中,抓了一个人,大声地哭闹着:“莲儿,你看我一眼,你看我一眼啊!”

冯殷来合眼背过身去,不忍再看。

朱七七只觉得外头似乎每家每户都传来一声叹息,像是羡慕,像是嘲笑,像是惋惜。

 

她的手抓紧了,她知道要发生什么,但在一切发生的前一秒,沈浪当即将她抱在怀中,捂了她的眼。

王怜花似笑非笑地看了两人一眼,静静地欣赏着这样一场狩猎。

 

那十几个少女仿若化身成狼,原本呆滞的目光也突然有了神色,那嘴唇张开,赫然是森森白牙,当机立断就咬上了那个年轻人。

男子来不及躲开了,因为咬上他脖子,叫他一击毙命的人正是他拉着的那个莲儿。

他死的时候,眼睛都来不及闭上,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喊,便被淹没在了白衣之中。

 

那个莲儿眼睛动了动,似是很难受,但很快也一并加入了这场狂欢。

 

于是鲜血染红了少女们纯洁的裙摆,有几个还将那骨头拿在手里,和香抱在一块儿,又用那轻飘飘的步伐走了起来。

地面上只剩下一张支离破碎的人皮和一些碎骨,还有那数以百计的血脚印。

熊猫儿只觉得看的犯恶心,然而耳边少女的嘻笑声更加大了,似乎更加快乐了,让人浑然不信犯下如此罪行的人竟会是这样的柔弱女子。

 

沈浪的面色是沉静的,但那眼眸中却闪烁着悲悯的神色,他轻轻叹了口气,终是不忍再看。

 

王怜花却是很平静的,根本不为所动,反而还扯了嘴角笑道:“也许这对我来说也不失为一种最好的死法。”

朱七七抹着泪,怒瞪着王怜花道:“你这种人合该被人掏心挖肺!”

王怜花不急不躁,却是看着她笑道:“我只是说有朝一日我如果真的想死,我宁愿死在自己爱的人手上,亦或者是为了她而死。”

他的目光是那般多情,却叫朱七七更加害怕,因为她现在已经不知道王怜花到底哪一句才是真的了。

王怜花一步步向她逼近,用着仿佛真的希望她杀死自己一般虔诚的眼神。

 

“怜花。”沈浪不甚高兴地看了王怜花一眼,唤了他的名字:“你若是不愿参与其中,我也不会怪你。”

王怜花还未说话,却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

“他不会不愿的。”

众人看向声音来处,是一个五六岁的女孩,身上衣服很朴素,眼睛并不大,却有着坚定的眼神,小大人的样子叫人不由心生喜爱。

“你是谁?”

“我叫冯影。”

王怜花了悟她定是这冯员外的小女儿,他不由打趣道:“你怎知我不愿?”

冯影没有正面回答他,却道:“因为我还在这里。”

 

王怜花眯起了眼睛,他喜欢聪明的人,而这个女孩子确实很聪明。

她为何还在这里,全村所有女人无论老少都已经消失了,为何她还在这里。

她的第一步棋走的很正确,她已经引起了对方的好奇心。

王怜花一向不愿意压制自己的好奇,更何况对方是个孩子,还是个女孩子。

“你为何还在这里。”

冯影笑道:“因为我的这双眼睛。”

 

“她们都在梦中被骗了,只要人有欲望总是会被骗的。”她说道:“我不会被骗,那一夜我看见的只有朦胧的影子,很多很多白色的影子,剩下什么都没有。”

“你这么说又想拿什么同我换呢?”王怜花问道。

她虽然早熟,但终归还只是一个孩子,面对这样狡猾的人,她还是有些不安。

于是她说道:“我知道能救你的秘密。”

王怜花神色一变,原本手中的折扇被捏的仿佛能听到扇骨破碎的声音。

他的目光直直看向少女,少女也并不畏惧,盯着他仔细瞧。

 

“你跟我出来。”

冯殷来只剩了这一个女儿,自然宝贝得紧,见王怜花要同自己的女儿谈话,吓得赶紧要抱过孩子。

结果冯影却将手一摆,道:“爹爹不用担心,他不会对我如何。”

女孩笑起来的时候总是分外可爱的,即便带着一些不安。

“且不说我的命于他并没有什么价值,今日还有沈大侠在此,王公子绝不会害我。”

 

王怜花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女孩子,不由感慨:有时候小孩子比那些大人反而要靠谱的多。

 

“你可以说了。”

王怜花将她带到屋内,下了一个屏声阵确保没人能够偷听。

冯影点了点头,道:“你的魂魄并不完整,长此以往定然影响你往后的修炼。”

“哦?若魂魄不完整我早在床上躺着了,又如何还能这么精神。”

“因为你的魂魄虽看似完全,但有一魂三魄却格外脆弱,不似先天而生。”

听到这句,王怜花的表情终于严肃起来了,嘴角的笑容也带了几分残忍,手中的折扇一甩便伸出了一道刀片,抵在女孩的咽喉上。

“若是你说不出法子救我,那你便只有死。”

冯影面色不改,继续说道:“方法很简单,杀了沈浪。”

 

王怜花一愣,手中的折扇都拿不稳,便掉了下来。

一个不过五六岁的女孩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便是看多了奇闻异事的人也要震惊的。

但冯影是认真的,很认真。

 

她嘴角还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看着王怜花又说了一遍。

“只有杀了那个沈浪,你才能活下去,才能继续提升境界,才能证得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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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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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了一个大谜了,我很开心恩,沈王迟早有一天要开杀的,但还不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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