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小雨

【贺红】Beauty and the Beast

1.

如时光一样不朽的童话，如同潜移默化的内心，不可预期。

 

2.

就像是每个童话应有的开头一样，一切都应该要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说起。

该说要有一个平静而美丽的村庄，一座伫立不倒的城堡与之交相辉映，谁也不知道那古老的城墙度过了怎样的年岁，又荒芜了多少个日落，自然也没有人知道其中是否还有住客，村民们却仿佛都已经默许了它的存在，只不过不时会为它再增加些许所谓诅咒的神秘色彩——

 

在那高耸入云的承包之中居住着一头食人的凶猛野兽，这城堡是它的领地，也是它不可跨越的限制。

 

3.

萧瑟的秋风不时送来冬日寒冷的气息，唯有庭院的野玫瑰常开不败。

之后的每一夜都会愈加寒冷，一双巨大的兽爪慢慢掀开窗帘看了一眼后便又迅速将之合上，他可一点也没有走出这个城堡的打算，就算他的生命确实已经垂危。

可他不着急，不代表所有人都不着急——至少他身边那一只已经吵吵嚷嚷了大半月的夜莺便是如此。

“莫哥，莫哥？我叫你祖宗了行不行？”

那小巧的身躯在桌上跳跳停停。

“你总得看一眼我给你带来的这些书册，上面都是我给你甄选过的好姑娘……诶哟！”

莫关山一记投掷可谓快准狠，所幸肖宇如今只是只只有半个手掌大小的鸟，抖两下翅膀还能勉强躲闪掉大部分的攻击，否则也不用等到冬季结束，他现在能直接去见上帝。

“嘿！不过是一个诅咒，你也不要太灰心了，你要相信莫家高贵的血统……”

 

“闭嘴！”

眼见着莫关山甚至没有碰一下眼前的事物转身就走，肖宇跳了两记正要追赶，门外却传来谁人笃笃的敲门声——

莫关山如今对敲门声可谓极其没有好感，连带着身上的绒毛也一并被吓得竖起，做好了攻击的姿态。

 

肖宇的动作则更快，穿过小小的门缝，在外头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秋夜突然的来客，又迅速穿回过门来。

“莫哥！应该是个来避夜的姑娘！我看见了她的手，是那样的白皙修长！一定是个美人！”

蓝色的身影不断穿来反复报告着最新的消息。

“莫哥，这是个好机会！你该让她进来！说不定就是你解决诅咒的关键！”

莫关山皱紧了眉便要去抓那天空中飞来舞去的夜莺：“你忘记上次开门的教训了吗？”

肖宇在空中停了停：“那是你的不对！你该让人进来的，这次我可不会让你这么任性！”

“肖宇，你TM找……”

莫关山话还未落，肖宇已经抖了抖翅膀，拉开了门环，就差直接扑到门外人身上大喊万岁了。

 

来不及阻止手下人的举动，莫关山已经直接对上了那据说手指白皙修长的美人。

 

于是这个童话就有了一个非常不童话的开端。

 

嗯……美倒确实是挺美的，然而并不是姑娘。

 

年轻的骑士抬眉看了一眼面前高大的野兽，勾起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村里说的野兽就是你？”

 

莫关山抬头看了看停在骑士斗篷之上的肖宇，想烤了他的心都有。

 

肖宇赶紧往斗篷后头藏了藏——“啾！”

 

他已经被吓得忘记怎么说人话了。

 

4.

莫关山想他还是要找回属于自己的贵族尊严的，虽然当年来避雨的魔女给他下达了这样一个可怖的诅咒，将他化成了兽型，但却也给予了他作为野兽的一些优势。

比如说能撕碎一切的犬齿和兽爪，比如说黑暗之中能捕捉一切的眼睛，比如说能直接掀翻整座城堡的力量。

 

骑士拔剑而相，一瞬间一个爱情故事的画风瞬间变成了勇者斗恶龙的冒险风。

 

莫关山伏低身子，想着把人直接甩出城就算，却在伸出兽爪的一瞬间便被人用一只手就紧紧抓住——

等等，这设定是不是有点不对？

 

骑士神力天赋，所向披靡，野兽的攻击几乎没有损伤他任何的皮毛，反而还被他抓住了缝隙，一个过肩摔就扔出了城堡。

 

……日。

还好皮糙肉厚，莫关山正想起身，却觉得有什么东西牢牢地钳住了他的后脖颈，紧接着便看见有什么东西泛着寒芒从他的眼角闪过。

 

上帝耶稣玛利亚啊。

 

“哥！大哥！我亲哥！刀下留人啊！”

一道蓝色的光芒忽得飞至剑下，明明只是只夜莺，却依然能精准无误地作出下跪叩拜的动作，也算是天赋异禀了。

 

“你TM看戏看上瘾了吧，现在才TND出来！”

若是莫关山能够开口说话，肖宇应该能听到这么一串，可惜他现在被人准确无误地摁在地上，只能发出低低的咆哮表达内心的不满——又不是老子开的门！为什么挨揍的反而是我？TND长得凶怪我咯？

 

时至今日，距离魔女的诅咒已有快两个月，莫关山第一次体会到了颜值的重要性以及这个社会各种意义上的不公平。

 

5.

莫关山抬头看了一眼。

夜莺正好声好气地给骑士准备晚餐和甜点，上好的牛排正滋滋作响，香甜的浓汤正冒着热气。

 

他又抬头看了第二眼。

蓝色的身影又跳到了楼上指挥着一帮床头柜妖精准备最新最好的床铺，甚至不忘叫人撒上香水。

 

抬头看了第三眼。

夜莺轻咳了两声，似乎已经准备好要开始为这位勇猛的骑士大人献上生命的赞歌了。

 

这TM见风使舵的狗腿子！

 

对面的骑士大人正被肖宇逗得开心，莫关山却是差点捏碎手中精致的红茶杯，粗声粗气地开口道：“我并没有见过你口中的那个见一。”

方才被肖宇拦下来之后，来人就已经自报了姓名，这个叫做贺天的家伙是不远处村中一名见习的骑士，似乎是为了寻找失踪数日的发小而独自前来了这个传说中禁锢着野兽的城堡。

 

说是为了找发小，不过对方看起来倒是一点也不急，还在悠悠哉哉地割着他的牛排，那姿态简直比自己看起来还像是个贵族。

 

“喂，我说我没见过他，你可以回……”

看着贺天丝毫不准备搭理自己的模样，莫关山仰起头又准备重复一遍说辞，却立刻被人打断了——

“啪！”

长剑敲击在木制的长桌之上，声音铿锵利落，直接震得肖宇都跳了三跳。

 

“不好意思，你刚刚说什么来着，我没听清？”

英俊的骑士擦了擦嘴，弯着眼角露出一个充满着善意的笑容。

 

一瞬间莫关山只感觉后脖颈森森发凉，脸上手上脚踝上哪儿哪儿都疼。

“……额，我是说我没……”

贺天的眼眸反射着淡淡的烛光，简直像是方才闪着寒芒的剑锋，莫关山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您老吃好喝好慢慢住着。”

 

他一定是史上最没有尊严的野兽了。

 

6.

这还只是一个开始，莫关山起先认为贺天只不过是借住一段日子，毕竟这城堡毫无人气，里头尽是些被诅咒所困扰的居民，这人能呆个三四天就已经不错了。

谁料第二天莫关山就看见一排被钉在门口的妖精，还有几个正哭丧着脸替这位骑士大人洗衣服擦剑柄。

这人就这么凭借着他逆天的武力值直接霸占了这一整座城堡，肖宇更是倒戈倒得毫无尊严，声称要为他写一首堪比尼伯龙根之歌的史诗记载他的英雄事迹。

 

什么英雄事迹！

逼着一堆妖精擦地抹天花板，指使自己给他烧菜做饭嘛！去他娘的吧！

肖宇可不管自己这位真正的主人是怎样腹诽的，只道太久没看到过美人，天天对着一张野兽的脸，审美观都要扭曲了，莫关山无言以对，并表示明天晚上就做红烧鸟翅膀。

 

7.

贺天这占山为王的事情做得太顺理成章，以至于根本没人记得到底谁才是这座城堡真正的主人。

 

不过这人恐怕也就只有武力值和那张脸能看看了，莫关山至今还记得这位骑士大人差点拆了城堡后厨的那一天，黑烟隆隆涌进房间，一群人加妖精差点死在火海里头。

 

之后……

 

莫关山看了一眼眼前的锅碗瓢盆，又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给那人做那餐饭，现在这人索性直接把自己当成了免费的劳动力兼保姆。

 

正认命地要开始煎蛋，下面却忽然传来贺天的呼喊声。

“喂！红毛！我今天不想吃鸡蛋！”

 

我艹！谁TM管你啊！

莫关山手中的锅勺应声而裂。

 

8.

任性、暴力、不听人话、一意孤行，还tm挑食！

 

莫关山细数着贺天的那些毛病，嘴里恨得牙痒痒，只觉得这人简直比自己还像是童话故事里头的大反派，当年的那个魔女怎么就没挑上这人呢？

 

慢慢走上城堡最顶层的小阁楼，莫关山静静看了一会儿在玻璃之中慢慢枯萎的玫瑰：当冬季结束，当花瓣落尽，就是他生命的终结。

 

“这就是肖宇口中的那朵玫瑰？”

这个声音这段时间听得莫关山耳朵生茧，简直已经到了听到半个音节都能直接冒火的地步，比如现在——

“艹你妈的贺几把天！谁他娘允许你上来的！”

贺天一句话吓得莫关山一个猛扎子起来差点撞到屋顶，骑士大人倒是悠悠哉哉地换了另外一个姿势，笑容无比真诚。

“这座城堡都是我的，我哪里不能去？”

 

是可忍孰不可忍，莫关山起身的那一刻显然忘记了这人第一天就给他的那个下马威。不过贺天也没让他等多久，就叫他重新他回忆起了被自己摁在地上与大地母亲近距离接触的那份触感。

“……我错了。”

 

被解开束缚的莫关山只看了一眼重新出鞘的剑身，就选择了老实交代，从雨夜来访的魔女，到拒绝对方之后被下达的诅咒。

 

“只有得到真爱之吻才能解开诅咒？”贺天笑道：“这是什么？睡美人的故事吗？”

贺天反问的这一句叫莫关山涨红了脸，不知如何是好：“你TM别笑！”

 

小小的阁楼要塞下一个野兽的身躯不是件容易的事，莫关山蜷在一处，只能透着月光看见他的脸庞。

 

“好好，我不笑。”

虽然这么说着，贺天脸上的笑意丝毫没有任何缓下去的意思。

“那我们试着找一找吧？”

 

“哈？”

对方的思维太过跳跃，莫关山显然跟不上这人的节奏。

 

“比如从笔友开始什么的，找人来城堡作客啊。”

贺天说得无比坦荡，甚至已经开始勾画之后的详细路线。

 

“停一停、停一停！”

莫关山挥舞着手赶忙制止贺天这明显不现实的想法：“怎么可能会有人喜欢上一头野兽呢，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啊！”

忽然想起方才还被人刚刚教训过一次，莫关山说到最后赶紧换了措辞。

 

“你别这么想啊。”

此时贺天却全无了之前开玩笑的模样，也完全卸下城堡之中那副横行霸道的气势。

月光之下他面带微笑，扬起的小小浮尘飘散在他的周围，扰乱一片月色。他的语气在此时显得格外温柔和坚定，仿佛他也同样在许下一个魔咒——

“相信我，世上一定会有一个人不在意你的外表，真正地爱上你的心。”

 

幸好变成了野兽，莫关山想道，不然一定会被这人发现自己窘迫的模样。

 

9.

一下子骑士大人便找到了最新打发时间的方式，每日里鞭策莫关山学习讨女生欢心的方法，片刻不停。

 

“你的措辞！”

贺天的教鞭啪得一声摔在莫关山的耳边，吓得他耳朵抖了一抖。

 

莫关山啃着笔头无比吃力地写着所谓优美的赞美诗，第不知多少回后悔自己TM怎么就信了这人的邪。

 

“专心！”贺天手中的教鞭这回结结实实地挥在了莫关山的头上：“情书可是打动少女内心的第一环！”

莫关山看了一眼笔下那简直叫自己肉麻的什么甜心、什么我手中的珍珠、我可爱的小蜜蜂，简直要吐出隔夜饭来。

 

……也许自己在玫瑰凋零之前就已经先被膈应死了。

 

“喂，这样行了吗？”

莫关山好容易编完一整套情书，回过头却看见贺天正专心致志地盯着他的耳朵。

 

“我能抓一下你的耳朵吗？”

我能拒绝吗？

 

开始只是揉揉耳朵，天知道后面怎么允许他整个撸毛的，直到最后不自觉地发出了咕噜噜的声音，莫关山才惊醒过来——日！这魔女给自己变的原来是猫科的嘛！

 

10.

本以为像这样撸猫上瘾的骑士除了武力值以外都极其不靠谱，却不料还真的让他给约到了一个愿意到访城堡的少女。

 

肖宇欢呼尖叫——为了终于可以从魔咒里解放的未来。

妖精们也同样欢呼尖叫——为了终于可以告别这法西斯一样的贺天。

 

莫关山却说不准自己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心情，大概确实是没有料到自己还真的有机会，一时间还觉得有点懵，可骑士大人已经开始行动起来了。

“你该更注重一下自己的外表。”

贺天拍了拍手，肖宇便叼着一根软尺过来，迅速量好了最新的尺寸。

“还有非常重要的……”

贺天又挥了挥手，一群妖精应约而至：“你们的第一次约会安排。”

 

莫关山看着面前那一堆平日里打骂不动的妖精兢兢业业的模样，简直怀疑人生——这TM到底谁才是这座城堡的主人？！你们到底有没有看过产权登记！

 

11.

被妖精们打扫干净的城堡点亮了所有的烛火，整个大厅立刻变得金碧辉煌，闪烁着如群星一样的光芒，自从诅咒降临以来，因为害怕看到自己的样貌，已经多久没有来到这样光明的世界过了呢？

 

莫关山有些拘谨地拉了拉身上那件金丝刺绣的西装外套，连他自己都快忘了穿上这衣物的感觉了。

 

“哈哈，我还是第一次这么清楚地看到你的模样。”

哒哒的脚步声从背后传来，正是贺天，平日总不离身的长剑并未带在身边，也换了一套参加宴会的正装，整个人少了些许锋芒。

莫关山被他端详得分外紧张，贺天却是赞许道：“不坏。”

 

想来日后等人来了，还是得把贺天给扔出去，若是并排同他站在一起，倒显得他更像是童话之中的王子了。

 

正想着，这位“王子”冲他伸出手来，如同哄着家里的玩偶猫一样，眨了眨如夜色一般的眼睛。

“真乖。”

 

……这恶劣的性子倒是一点没改。

 

莫关山简直想剁了自己这不自觉伸出去的手。

 

12.

你的厨艺很好，可以试着给她做一次烛光晚餐。

 

说话要幽默风趣，要投其所好，要极力去称赞她，但要出于真心，不要流于表面。

 

你不是有个不错的小花园吗？带她去那里走走，我还让肖宇给人安排了一整套的小夜曲。

 

贺天一路介绍了约会的程序，详细到就差连台词都给他安排好了，莫关山敢发誓，他从那人的语气之中简直听出了当年老师那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来——

“你要是失败了，我就直接把你砍了，记住没？”

 

嗯，可能还是当年的老师更温柔一些。

 

最后再来一支叫她终身难忘的舞。

 

贺天说得轻巧，莫关山却是有些紧张：两个男人跳圆舞曲这种事情，这人怎么干得这么自然呢？

那人的手正如肖宇所说的那样，纤细得仿佛是贵族少女一般，可此时莫关山却第一次感觉到它所带来的犹如千钧的重量。

光源扫过那人的脸庞，就算是不爽了这人许久，也还是得承认贺天这皮相实在是为他加分不少，连带着他口中那些不知轻重的胡话都显得有几分真实——

“如果不是性命攸关，我倒是觉得你这样也不错。”贺天道：“你这样明显要可爱许多。”

 

莫关山咧了咧犬齿，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合着又不是你变成这样。”

 

贺天抓了抓对方手上厚重的兽毛，状似不意地开口：“那你会给我一个真爱之吻吗？”

 

一句话砸得莫关山僵立在那处，就连人踩在了脚上也不知道，也是幸好自己这形态倒也感觉不到多少重量。

 

只是肖宇看见那个忽然窜进房间把自己团成一个巨大毛球还扯着被子装死的前任主人，心里实在有些无奈。

 

13.

秋夜的空气每一日都愈加寒冷，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莫关山在院子里刚刚听完最后的约会建议，纠结了一会儿之后，忽然拿着爪子捂着鼻头低低道了声谢。

 

“诶？你说什么，再大声些？”

贺天愣了几秒后，立刻勾着唇角，显然一副不肯放过这个机会的模样，莫关山再次庆幸自己脸上的毛足够厚重，而且本身就带着红色，否则还指不定要被这人给埋汰成什么样。

“艹！爱听不听！老子才不会讲第二遍！”

 

可贺天依然仗着自己的武力值逼着人重新道了几声谢，这才心安理得地坐在刚刚修缮好的藤椅上，指着一头的星辰道：“红毛，你看那处。”

 

几颗星芒连缀，是一年四季常挂于夜空的星辰。

 

“当年卡里斯托被赫拉变作棕熊，被阿尔忒弥斯驱逐，如今却成为了引导人们归家的祈祷之星。”

 

莫关山觉得似乎有些懂了，却又好像没有懂。

 

贺天为难地看着他的表情，最后笑了笑，如同往常一般握过那厚重的兽爪，擦了擦他眉心的绒毛，开了口——

 

14.

贺天大发慈悲给莫关山留了机会，前几日就离开城堡回到了原来的小镇里头，可莫关山却有些迷茫起来了，甚至没有接下少女后头寄来的信纸。

眼见着时限一日日临近，肖宇急得鸟毛都快掉了一地。

“哥！大哥！我亲大哥！什么都准备好了，你人TM能不能赶紧上台啊！没男主角，这戏怎么开场啊！”

 

玫瑰的最后一片花瓣都已经摇摇欲坠，可门里的人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莫关山盯着瓶内的那朵玫瑰兀自纠结，说不上来是怎样的感觉，前两天从少女那里新收到的纸上正开心地夸耀了他讲述的那一段故事。

“只可惜若不是宙斯将阿卡斯也变为星座，他一定认不出卡里斯托，这一点来看，你的那位好友却早就能从你的皮囊之下看见你的心。”

那诙谐俏皮的口吻简直就像是森林之中的女贤者一样。

——你为什么要害怕去表达呢？

——若是找不到答案，不如停下来问问自己的心怎么样？

——静下来，仔细去听。

 

你听到了什么？

 

咚咚咚。

 

莫关山被吓得又一下子站起身撞到了头。

 

是熟悉的痛感。

 

是熟悉的敲门声。

 

15.

如同那一次一样，自己还在纠结之时，肖宇已经一个猛扎子过去拉开门环了，亲密地扑在来人身上只会往外头冒鸟语。

 

这场景无比熟悉，仿佛时光倒流，那一日重新再来了一般。

 

莫关山轻轻开了口：“你回来了？”

贺天轻巧地解下斗篷，如同回来自己家一般：“我当然会回来。”

 

“那一日我便说过。”

若是你找不到你的答案——

 

那我就给你我的答案。

 

一切仿佛水到渠成，就像是少时的填字游戏最终寻找到了那最后的答案，是惊喜也是释然。

 

贺天看了看面前红发的少年，无不可惜地揉了揉那原本被打理整齐的红发，似笑非笑地冒出一句：“原来你比我还矮了大半个头。”

 

没料到解开诅咒听到的第一句竟然会是这个，莫关山就差直接拔了对方腰间的剑来拼命了。

 

“红毛，你就这么对待你的真爱吗？”

一语就戳得莫关山涨红了脸，贺天促狭地笑着：“本来我也只是试试看而已。”

 

“妈的，你TM能不能说些别的？”

莫关山觉得自己还不如拔剑自刎算了。

 

贺天柔和了眉角，垂下头珍重地再次落下一吻：“幸好真的是我。”

有时候，你穷尽一生去寻找的某个东西，其实就在你身边，只是你一直没有发现。

 

16.

每个童话故事都应当要有一个完美的结局，贺天看了看画册上拥着美人入怀的野兽，笑着写上结尾——从此，骑士和野兽在城堡里过上了幸福而快乐的日子。

 

“你写的这TM什么恶俗童话。”莫关山在一旁看得直皱眉。

贺天反讽道：“总比你想出来的真爱之吻好得多。”

 

同这人吵架当然是自取其辱，莫关山哼哼唧唧地出了门，贺天看着对方的背影，笑着又拿起了笔，大喊了一声今天不想吃青椒，随后不顾厨房里头传来的一阵“你TM又不早说”的怒吼，慢慢悠悠地在书页上加上最后一句：

希望你永远不要害怕去爱。

——致我最亲爱的野兽。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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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不少小天使问我之后会不会继续写下去，这段时间没给大家回复也主要是在思考这件事，以及……我确实不想和一些小天使说再见，说实话觉得还蛮傻的，感觉只要不回复，他们就好像还没离开一样。

说实话，我和大家一样，很失望，但我还是很喜欢这对CP，因为他们带来了我和你们的相遇，可我并给不了准信。

但至少我会把开的坑都填掉，这点可以安心。

好了，好几天没回大家的评论，我马上给大家补评论QAQ你们的话唠Lo主又回来了，别嫌弃她哦_(:з」∠)_

想来想去果然还是童话最治愈，这篇最后的话也送给大家吧。

希望你们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坚定自己的心，作出自己的决定，然后无论发生什么，经历了什么，永远不要害怕去爱。